南枝猜得没错,原本因着盛家要升迁去汴京城,盛纮后日是要随着王若弗去一趟娘家的,可是为着这迫在眉睫、恐能影响他仕途的案件,他硬生生熬了两个大夜,终于把这事情给调查地水落石出了。
等把案子卷宗交上去,盛纮才浑身疲惫地上了马车,随着王若弗一起去王家回门。
盛纮原本打算在马车上懒一会儿,却没成想王若弗却是不肯的。
王若弗早先听说长柏和南枝一同去和那白烨吃酒,想着几个小孩子出门玩玩也没什么,更何况白烨瞧着身份不凡,长柏和他关系处得近些也有好处。
只是她千算万算,没想到就是因为这白烨身份不凡,却险些累得她家长柏没了命!要不是南枝自幼时就习武,还颇有几分天赋,能在关键时刻护着她的长柏,怕是长柏早就折在那儿了!
王若弗这几日也提心吊胆地没睡好,虽是还是记恨林噙霜,却也不得不送了礼去林栖阁,作为给南枝救了长柏的谢礼。
好在听说林噙霜这几日也不太好,前些日子在主君面前昏厥,却被南枝给掐人中给救醒了,这些日子人中都肿着,很是见不得人。这次去送礼的人回来,还说林噙霜在屋里摔摔打打,骂骂咧咧的呢。
王若弗想到这里,嘴角不太适宜地挂上了一丝笑意。
她最近是觉得三哥儿越看越顺眼了,顺眼到顾不得他是林噙霜那贱人生的了。
王若弗捋顺了心思,再看一副疲态地倚在车厢上的盛纮就更加不顺眼了,她狠狠地推了一把盛纮,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了出来:
“主君,你快别睡了,你还没和我说说,那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官宦子嗣的贼人是谁呢?到底是谁险些害了我们家的孩子?”
盛纮刚从衙门回来没多久,强撑着上了马车,困顿地上下眼皮直打架,又被王若弗好一顿晃悠,险些散了一身老骨头。
盛纮连忙抬手制止了王若弗粗暴的动作,揉着太阳穴叹口气,知道这大娘子是不肯罢休的,每当这时候,他就格外怀念起温柔体贴的霜儿。
他坐直了身体,清了清嗓子讲道:
“那贼人已经落网了,原是扬州城内最大的富商白家二房的人。”
“白家的?白家在整个江南一带都称得上富庶,盐庄、田地、庄子那是数不胜数的。”王若弗一边说着,心里就更加疑惑了:
“白家……是白烨那边的事情?可是这又和我们有什么相干,一介低贱的商户竟然还敢谋害我们官宦子弟不成?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!”
盛纮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,别说,这两口子凑在一起说人坏话的时候还挺提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