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老太太笑了笑,突然伸出手指,亲昵地点了点南枝挺翘的鼻尖,戏谑道:
“你这个皮猴啊,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是锁不住你了!”
说完,盛老太太深深地看着南枝,不知怎么,又缓缓收了笑意,叹了一声道:
“家中早就给你备好了合适的书童,便跟着你一起去白鹿洞书院。有什么要带着的,这些日子也提前收拾着,快去吧!”
南枝眨了眨眼睛,眼角眉梢的笑意还没敛去,又捉摸不透盛老太太突然变化的情绪,只能垂眸行礼之后告辞了。
直到临走时,盛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还是有些复杂。
南枝出了门之后,抿唇想了想,总觉得这些时日以来,其实盛老太太并没有亏待她,反而什么好东西都往她房里送,衣食住行样样都关照,甚至比在林栖阁中的待遇还要精细些。
只是,盛老太太对她十分关心,却亲近不足,好似在顾忌着什么。就像是今天这样,总是在关系破冰的那一步,又胆怯般迅速地缩了回去。
就好像,只要站得远远的,看着她一切安好,那就可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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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的时间转瞬即至,南枝在府门外告别了一众盛家人,又抱了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噙霜,终于是和来碰头的顾廷烨一起,踏上了往白鹿洞书院的征途。
林噙霜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,眼睛红肿得像是两只桃核,看得盛纮心疼不已:
“孩子不过是出门去求学了,又不是上了战场,你这副作态做什么?”
林噙霜没好气地斜了盛纮一眼,还不是因为怕南枝的身份被发现,然后她们母女俩大祸临头吗?都是这狗男人不中用还拖后腿,硬是撺掇着要把南枝给送出去读书,这天高皇帝远的,万一出事,她也是鞭长莫及啊!
盛纮被林噙霜白了一眼,心下惴惴又疑惑,他又说错什么了吗?
站在一边的小墨兰倒是半知半解,总觉得小娘对父亲的态度,全都是因为三哥哥外出求学给闹的。但是她并不打算说,谁让那日父亲给她的兰花玉佩,说是只给她一人的,结果转头如兰就也有了一块呢?
哼,她虽然年纪小,但也是很记仇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