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有些僵硬地看着赵祯手里的冰川酒,明明赵祯对自己的称呼从少侠变成了小兄弟,关系拉进了不少,但是她却没有办法高兴起来。
因为,这是她准备带回去讨好盛纮的酒!
她私自从白鹿洞书院退学,准备弃文从武去考武举,盛纮指不定怎么大发雷霆呢。所以,她提前在山下的酒家定了两壶特有的冰川酒,就准备带回去讨好盛纮,平日里盛纮也是喜欢喝几杯冷酒的,这冰川酒更是提神健体。
但是!谁能告诉她,这位宽厚仁德的官家,怎么遇上酒之后,就变成了一个毫不见外的自来熟呢?!
南枝张了张嘴,还是没有办法把赵祯已经打开了一壶的冰川酒要回来。
唉!她现在总算明白,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!
还有,都怪这个生财笨手笨脚的,不过取个吃食出来,怎么还得把这一堆东西都掏出来显摆?这不,把冰川酒都给她显摆没了!
被南枝怨念无比的眼神看着,生财突然抖了一抖,眼神飘飘忽忽地看天看树,就是不敢看自家少爷。
自来熟的赵祯拉着南枝坐在张茂则准备好的木凳上,身边围绕着一群生火做饭的侍从,他把冰川酒倒出来一杯,满脸兴致地问道:
“本人姓李行六,少侠可唤我李六郎,还未曾问过这位少侠的名字。”
南枝眨了眨眼睛,心中明白这李六郎不过是赵祯跟着母家取的姓,她扯了扯嘴角道:
“盛南枝。”
赵祯喝酒的动作一顿,脖子有些僵硬地转过来,盛南枝?怎么听起来,这么熟悉?还有伴随着一种熟悉的头疼烦躁之感……
张茂则也十分惊奇地看了南枝一眼,盛南枝,不就是那袁望心心念念的小徒弟吗?
张茂则瞧见赵祯似曾相识的头疼之态,借着上前递手帕的功夫,凑到赵祯耳边提醒道:
“袁望的小徒弟,也名叫盛南枝。”
赵祯把口中的酒尽数都咽了下去,冰凉的酒液从喉头滑到胃里,透心凉到他瞬间就想起了这名字的出处。
哦,是那个被袁望炫耀了八百遍的小徒弟盛南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