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南枝听着赵祯用第三人称的角度夸赞他自己,心中早就麻木了。她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,说着漂亮的场面话:
“这算什么大事?家国天下,我们都是大宋子民,能为官家分忧,让江西的灾民早些过上好日子,我便已经得到最好的回报了。”
赵祯眼神一暖,心中甚是熨帖,他寄予厚望的臣子这是在对他坦诚自己的肺腑之言啊,还说能为他分忧就是最好的回报……
不知为何,天下与他说好话,特意迎合他拍马屁的人何其多,可这一刻,他却觉得南枝的话是再诚恳不过的真心之言,听得他胸中暖融。
南枝和赵祯这边气氛融洽,盛纮却在上面坐立不安,如今更是满头大汗了起来。
盛纮抬手遮掩着自己煞白的脸色,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。好家伙,合着那以工代赈的想法是南枝说给官家的,这事可不能让那些言官知道,不然非得参他一本!
不过,电光火石之间,盛纮突然就把前段时日朝堂上,官家发癔症一般说什么要有将才为大宋夺回燕云十六州,还亲封了武状元这个名号的事情,与南枝固执地要弃文从武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。
这两件堪称是疯魔了的事情,合着都是他家里这个三儿子撺掇的?!
盛纮惊奇地打量着南枝,像是头一次认识自家的三儿子。
有了官家的看重,他此刻再也不想着什么让南枝重回科举的事情了,毕竟官家都为南枝亲自封了武状元这一个名号,若是半途而废,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言而无信的盛家呢……
只不过——
盛纮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枝,怎么他家三儿子说什么官家都信,难道他家三儿子还有做什么祸国奸佞的潜质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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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枝这几天很不自在,都因为她的老父亲盛纮。
也不知道为什么,距离赵祯微服私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,盛纮却依旧用一种新奇中又掺杂着几分提防的眼神看着她,好似她不是他的三儿子,而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妖孽。
林噙霜也注意到了盛纮的不对劲,胡思乱想地揣测着,盛纮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南枝的真实身份?愣是把自己吓得几天几夜茶饭不思,夜夜失眠,这几日很是憔悴了不少。
南枝也无可奈何,林噙霜当初做下那个胆大包天的决定,现在日日担惊受怕实在是难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