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若弗一听吴大娘子说起家中的女儿,心道可算是提起她家的女儿了,还好她已经让如兰准备着了,她爽朗一笑:
“嗐,还差两年才能及笄呢!整日里不是去学堂跟着一起读书,就是在府中瞎玩闹——”
王若弗想着该如何才能自然过渡到把如兰唤到正堂里来见见时,意外就这么发生了。
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,南枝身后的屏风骤然倒下,三个姐妹齐刷刷地倒成了一团,粉的紫色黄的裙子纠缠在一起,五彩斑斓,十分好看。
南枝扭头看过去,嘴角都跟着抽了抽,也不知道该不该怪自己乌鸦嘴。只是看着堂上盛纮那黑云密布的脸色,南枝深觉该赶紧想个法子帮这三个妹妹脱身。
她放下茶杯起身,几步走上前去搀起了三人,瞧着她们羞恼欲死的模样,突然笑道:
“也是我不好,看我这记性!散学的时候,我说弄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要带给三个妹妹看的,结果和梁六公子聊得太入神,竟把这事给忘了,累得家中姐妹寻了过来,父亲母亲,吴大娘子,梁六公子,我这便先和几位妹妹去了。”
齐衡一直跟着南枝行走,哪里不知道这些话只是南枝的托词,可他也不愿看着南枝为几个妹妹忧心,便一同说道:
“可不是呢,我看你和梁六郎说得那般兴起,几次三番想要提醒你,可就是没能插进去话呢。”
南枝惊讶地看了看齐衡,吆喝,这小子瞧着最单纯无辜、光风霁月不过,说起谎话来竟也如此炉火纯青。
不过,南枝心中记着齐衡帮她转圜的人情,冲他点了点头,又看了看上首脸色好了些的盛纮,连忙带着三个妹妹出了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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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这逃得了一时,却没能逃了一世,等吴大娘子带着梁晗走了,盛纮立马就把当堂出丑的三个女儿叫来了祠堂,甚至还惊动了寿安堂的盛老太太。
盛纮暴跳如雷地看着下首端正跪着的三个女儿,觉得自己的清流脸面真是被这三个不知好歹的女儿给当众扒了下来,还上被一连踩了三脚。他手里拿着戒尺,比划着就要落在三人的身上:
“为父往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?你们竟然如此肆意妄为!我们接待外客的时候,是你们这些女儿家没有传唤就能随便乱进的吗?还当众偷看,为此把屏风都给扑倒了,你要吴大娘子回去怎么说我们盛家?说我们盛家教出的都是些不知礼数的女儿吗?”
墨兰和明兰理亏地垂头不说话,也没有辩解,只想着让盛纮把气发出来,也比火上浇油得好。
可是如兰却自幼是个暴脾气的,她没提王若弗让她一早就梳妆的事情,也没提在园中和墨兰遇上之后一起过去的事情,反倒昂着头一力承担了下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