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就不能在一处?”齐衡心中憋闷,他原以为的志同道合,能在朝堂上携手共进的想法,难道都是他自己在一厢情愿吗?
“边疆苦寒,危机四伏,从兵的都是些老弱罪囚,如此孱弱。你身为官宦子弟,世代书香,为何就不能待在京中?为何非要逆流而上,总是做些常人不会做的事情?”
为何总是让他如此担心?
为何,他自己也清楚,这样与众不同、知难而进的南枝,总能轻易引得他牵肠挂肚?
南枝愣了一瞬,她觉得,今日的齐衡似乎有些多愁善感,藏了一堆让她捉摸不透的小心思。
至于为什么非要去北境,她也无法直说她是为了逃婚,也为了有朝一日能以女子的身份正大光明地站在朝堂之上。她只能捡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道:
“北境艰险,每年都要损伤太多性命。而我自认有些谋断和武艺,想去试试能不能改变这个现状。我是武举出身,这本就应该是我的出路,但你不一样。”
齐衡听到损伤性命,心中更是煎熬,“可你——”
南枝从没见过如此固执的齐衡,不禁疑惑道:
“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去北境?”
为什么不愿?
齐衡看着南枝那双清凌凌的眼睛,陡然间想起了初见那日,他问南枝为何非要去考武举,南枝笑地整个人都在发光,说,因为喜欢。
而事到如今,南枝问他,为什么不愿让南枝去北境,他竟然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——
“因为,我喜欢。”
因为他竟然喜欢南枝,喜欢上了一个男子。
“什么?你喜欢和我唱反调,所以才要阻止我去北境?”
南枝听到齐衡脱口而出的话,不可置信的重复道,难不成齐衡去处理盐务的时候,脑子瓦特了?!
齐衡叹了口气,抿唇没有说话,只在心中默默反驳道,盛南枝,你明不明白,我说的是喜欢你啊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