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日光弹指过,席间花影坐前移。
北境开战的第一年。
朝臣们目送着从未上过战场的新贵盛南枝,并数万名军士一起北上而去,原以为是场垂死挣扎的必败无疑,却没想到是场足以记载史册的天大反转。
被打得落花流水,夺路逃窜的,不是他们大宋,而是年年来打秋风的穷横邻居西夏。
在朝野上下俱为此震动之机,那新出的战神小盛大人,竟然还没过足打仗的瘾,妄图磨刀霍霍向猪羊……哦不,是向着吞并了燕云十六州的北辽而去。
大宋和北辽之间早有矛盾,在太宗时,就曾率兵攻打过北辽,意图收复被北辽夺去的燕云十六州,只可惜惨败,之后又经历了近三十年的战争,一直未能如愿。直到先皇在位时,与北辽和议签订了“澶渊之盟”,约定大宋每年供给北辽数十万两白银的岁贡,边境才恢复了太平。
没能夺回失地不说,还赔进去了数十年的岁贡。
也正是因为多年的争斗,大宋对北辽的忌惮比对西夏还要深重,朝中对盛南枝传来的北上征战折子,展开了持续多日的争议,多数文臣都认为此次与西夏之争的胜利,存在一时侥幸,在对上军强马壮的北辽之后,胜负难料,不如见好就收,继续履行与北辽签订的“檀渊之盟”。
只是以往平和温吞的赵祯却一反常态,大有依从盛南枝请战折子的意图,力排众议决定乘胜追击,趁势夺回燕云十六州失地。
官家的一意孤行,让众位大臣直呼小盛大人就算去了北境,这蛊惑官家的威力也一点都没削减,一时间都将盛南枝定义成了好大喜功的亡国妖孽。
在朝中因此议论纷纷之时,一向瞧着文弱俊秀的齐小公爷齐衡杀出重围,在朝堂上引经据典、舌战群儒,对上文官为首的韩琦等人都不落下风,一个脏字都不带地把他们怼了一个遍,生生把自己的官职干进了谏院,成了由皇帝直管,可以监察百官和皇帝的言官。
众朝臣:这齐小公爷原先多彬彬有礼啊,见着他们叔叔伯伯喊得腼腆又亲切,现在骂起他们来也是不带一个脏字的狠厉,不见那王侍郎都被气吐血了吗?果真是近墨者黑啊,和盛南枝呆久了,性子都变了!
至此,众朝臣由此也懒得再声讨盛南枝了,有一个无限包容的赵祯不算,还又多了一个怼起人来敌我不分的齐小公爷,没等他们把盛南枝拉下马,就已经惹了一身骚了。
反正,事实胜于雄辩,等盛南枝北伐之时碰壁,这两个人就知道谁才是对的了!
北境开战的第二年。
天下人也都知道,究竟是谁能谋善断,是谁鼠目寸光了。
盛南枝得了朝廷的请战许可之后,立马给北辽安了个插手宋夏战争的由头,把闸刀指向了本来看宋夏战争热闹的北辽。
战场上风云变幻,前脚北辽人还觉得大宋打败了西夏之后飘了,准备给大宋开开眼的时候,转头就被一个黄毛小子一般的少年将军带着兵杀进了北辽边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