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齐衡和盛南枝之间的交往,平宁郡主之前或许不太支持。
因为这盛南枝虽然有才,但为人太过张狂,在朝中树敌颇多,纵使有官家庇护,却总是名声不太好听的。所以,她一直对这两人的交往不置可否。
而如今,盛南枝已经成了不可动摇的大宋战神,即便朝中一些文臣对盛南枝仍有微词,却也无法撼动盛南枝在军中的权力,亦无法影响他在民间的声势。
是以如今,齐衡与盛南枝关系不浅,倒也算是件好事了。
齐国公府瞧着是高门大户,但是齐国公这一脉人丁稀少,得用的人才更是没有几个,就连齐国公本人都不受朝中重用。而她这个郡主的身份,因着故去大娘娘的缘故,在官家那儿也得不了几分脸面。
眼见着,这齐国公府愈见落寞,只能压在齐衡一个人的身上了,齐衡也就更加不能行差踏错了。
平宁郡主心中如此想,但却不会把话说明白给齐衡听。齐衡这孩子被她教养地太过耿直清高,自不会认同她的这些小心思,再加上这些年来,齐衡屡屡不听从她的教诲,她怕她一唠叨,引得齐衡又起了什么叛逆的想法。
只不过,有时,平宁郡主也会感叹,齐衡和盛南枝的关系未免好得有些过了头,看朵盛南枝送的牡丹都这么入神,她这个老母亲在房中站了大半天了,齐衡是一丝也没注意到。
等不到儿子的问候,平宁郡主只能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房内古怪又安静的气氛:
“咳咳,衡儿,你总是看着这朵红牡丹做什么?”
齐衡不用想就知道平宁郡主今日来找他是为了什么,不过是为了让他尽快定下亲事。可他实在是不想,心中住着那样一个神仙样的人物,如何能再甘心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?
既委屈了自己,也耽误了别人。
于是,齐衡有气无力地念道:
“因为,我喜欢。”
平宁郡主怔愣了一瞬,喜欢什么?喜欢这朵蔫了吧唧的红牡丹?
不过,平宁郡主如今越战越勇,看齐衡没什么谈话的兴趣,只能转移话题道:
“我听说,你前些日子又在朝上怼了那李侍郎,他都一大把年纪了,你就不能得过且过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?”
齐衡捧着手里的红牡丹,琢磨着能不能做成个什么书签香包之类的存着,转头听到平宁郡主劝慰的话之后,他晦气地想起那个李侍郎,一个总是对南枝酸言酸语的老头子,今晨在城外迎接的时候,那人还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