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国公府得到的消息,也不比盛家少。
平宁郡主特意避开了齐国公来找齐衡,来的时候气势汹汹,可等她瞧到如此憔悴虚弱的儿子,她心中又开始痛其不争,说起话来也未免带上了几分:
“荣飞燕想和盛南枝结亲,现如今嘉成县主和官家母家的李氏也掺和了进去,倒还真是一场好戏!不过,虽然还不知道谁能嫁给那盛南枝,但不管是谁嫁,也不会是你嫁,你就死了这条悖逆伦常的心吧!”
说完之后,平宁郡主又愣了愣,等等,她方才为什么要说嫁?
而齐衡却仿若未闻,那日南枝亲手簪在他发间的红牡丹已经被制成了一个香包,他捧在手里细细地看,心中却疼得格外清醒。
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南枝成亲的打算,也曾想过,南枝会有一个怎样的妻子,会是如何的贤内助,他们又会如何相爱……
反正,他是不可能了。
他能做的,也只有成为南枝那样的人,与南枝在朝堂上并肩前行,也算是一种相携余生吧。
“我会收拾好自己这些不该有的心绪,不过,在那之前,我还想再见他一面。”
平宁郡主抬头看向说话的齐衡,有心阻止,可看着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,总觉得自家儿子像极了折翼的雁,她若是再横加阻拦,怕是就要立时玉石俱焚。
她垂头不言,只暗叹,那年倒还不如不让他去盛家读书,如此竟然成了一场劫难。
诶,等等,若是不让齐衡去盛家学堂读书,那他就得去白鹿洞书院了,而盛南枝正巧是那白鹿洞书院山长的徒弟,那时齐衡还会更早和盛南枝成为同窗……
好嘛,这盛南枝还真是齐衡躲都躲不掉的灾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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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得好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于是当天晚上,齐衡就约了他命中的灾劫相会于樊楼。
这里,大概是他对南枝最初动心的地方。
齐衡看着对面依旧一身青衫悠然饮酒的南枝,心中忽而恍惚到想到了初见那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