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时务者为俊杰,南枝一向以这句话为人生至理,立马就一撩袍子端正跪下了,旁边还蹭过来一个自觉的林噙霜,她们母女俩跪在了一排。
林噙霜捏着帕子,使出之前的招式渴望软化盛纮的态度,期期艾艾道:
“主君,妾知错了,都怪妾对您情深不能自抑,才想了这么一个昏招来挽留您的情意——”
“我看你不是知错,是胆子太大!是你将好好的女儿养成了这般模样,不知收敛,又纵女惹祸,去白鹿洞书院读书,成了袁望的徒弟,后来又做了武状元,入朝为官,还被封为将军上阵杀敌!”
盛纮简直是暴跳如雷,往日最管用的绕指柔都变成了火上浇油,他暴怒地打断了林噙霜的话:
“这桩桩件件,哪一件不是你纵容出来的?若是你能及时把事情坦白了,那我早就——”
说着,盛纮却突然语塞,那些话到了嘴边,也难说出口了。
林噙霜吓得瑟瑟发抖,靠在南枝的身侧不敢再说话。
南枝闻言却笑了笑,直接揭破了盛纮想要说的话:
“您早就做什么?早就打杀了我和小娘,好给盛家抹除了这个天大的污点?”
盛纮暴怒的神色微顿,面对这个往日最疼宠的儿子,现在却也是最痛心疾首的,这怎么就是个女儿呢?
盛纮缓了一口气,却仍是心有怨恨道:
“你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,汴京中的贵女都争着抢着要与你成婚,你的身份如今大白于天下,你可知会给盛家招惹多少仇家,多大的祸患?早知如此——我,我还不如一早就掐死你,省的你祸害全家人!”
林噙霜惊恐地看着盛纮,突然跪行到南枝身前,张开手护住南枝,原本梨花带雨的哭相猛地失控,哭地满脸狼狈道:
“主君,主君,这都是我犯下的错,南枝她这些年因此受了多少苦啊?不管怎么说,南枝她都是盛家的血脉,她……她为大宋立了功,也给盛家争了光啊,要罚,就罚我一个人吧,主君——”
墨兰听着盛纮说要掐死新鲜出炉的三姐姐,心中亦是无比恐慌,跪在盛纮的身侧,抓着他的衣摆也跟着哭求。
如兰和明兰见状,也连忙跟了上去,林噙霜加上三个妹妹护在南枝身前,形成了一道严严实实的人墙。
盛长柏长长地叹了口气,他在刚刚思索了太多,最终却还是站起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