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泄完情绪,盛纮看着小花园里,南枝曾经飒然舞鞭的台子,突然百感交集,扬声呼道:
“我的女儿,又有什么过错?”
【早知如此——我,我还不如一早就掐死你,省的你祸害全家人!】
“她,她打退了西夏——”
【她现在是知错的模样吗?我今日非得让她明白明白是非,明白明白世俗规矩!家法呢,我要请家法!】
“她打退了北辽——”
【你们都护着她,可她却快把我们一家都连累死了,我们盛家的百年基业都即将毁于一旦啊!】
“她夺回了燕云十六州!”
【南枝那时方才进了枢密院,入了官家的眼,如何能突然辞官?难道,你还要她暴毙不成?】
“她,没错!”
【不肖女儿,在此拜别父亲!】
盛纮突然再也忍不住了,当着还未散去的众人痛哭出声:
“错的,都是这个世道啊!”
那个生出来,一团软软的孩子,会冲他吐泡泡的小娃娃。
那个他一比一划,手把手教着写字的小孩子。
那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后来一笔书法犹胜过他许多的半大少年。
那个,总是喜欢与他一起拆她小娘台的儿子。
那个,即便成了女儿,却依然能看透他,又体谅他的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