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家长辈都有心赶快促成婚事,因着再心急也不能仓促成婚,为了先把人给定下,当日便先定了婚约。
齐国公府虽然有些没落了,但在汴京中也依然是数得着的名门望族,加上齐小公爷俊秀多才,却是个炮仗脾气的,听说他定了亲,汴京的上层圈子都炸了起来。
更何况,听说女方还只是一个自请逐出家门,只能自立女户的庶出女。
这门不当户不对的,也不知道这素来眼高于顶的平宁郡主是如何同意的。
而作为当事人平宁郡主表示,她家门第是高,可耐不住有个死命拖后腿的儿子。为了不至于家道中落,也只能委屈委屈人家姑娘了。等入门之后,她一定千百倍地补偿这姑娘。
这话说得倒也是真的。
就在世家贵族都认为平宁郡主是被逼才同意了这门婚事时,平宁郡主却屡屡往那庶女家送首饰衣物,不管看着什么好东西都要送一份过去,就连樊楼新出个点心吃食都不落下。
汴京的世家贵族们表示,万万没想到平宁郡主还是个如此体贴和蔼的婆婆,不过——
这庶女是因为救了平宁郡主的命,才能嫁入齐国公府的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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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日里上好的阳光洒在宋皇宫的绿琉璃瓦上,折射出无数夺目的光点,整座宫殿都显得剔透了起来。
而官家书房中,张茂则正有些神思不属地替赵祯磨着墨,从方才赵祯听闻了小盛大人和齐小公爷定亲的消息之后,气氛就有些压抑。
张茂则知道,虽然现在,赵祯瞧着没有什么不对,只是在一味沉默地批阅劄子,但是他却明白,这位大宋君主心中难以排遣的愁绪和怅惘。
只是,君主不能喜怒皆形于色,许多时候都要隐藏好自己的情绪。
赵祯神色无异地书写好一份圣旨,转头看向满脸严肃的张茂则,突然轻笑了两声:
“你是在担心朕会想不开?恰恰相反,朕早就应该想开了。这桩婚事也好,听闻他们两个曾是同窗?想必,也早有情意……”
赵祯突然想起那日他问起南枝的心仪之人,这位一向果决的盛卿,却头一次顾左右而言他地回避了,原道是,早有预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