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坊间如何争论,这件事情在朝堂上炸响了惊雷。
第二日上朝时,无数的折子像是雪花一般飞到了赵祯面前的桌案上,都是在弹劾盛南枝男装入朝一事处理不当,甚至连殿中都窸窸窣窣地跪满了大半臣子。
上次如此情景,还是不同意出兵北辽之时。那次证明他们是看错了人,而这次,却也是因为看错了人。
那礼部的陈侍郎最先出言斥责:
“这盛南枝竟然以男装入朝,蒙骗朝野上下日久,甚至还夺得了兵权,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啊!”
此言一出,殿中一同跪着的大臣都一起扬声道:
“请陛下明鉴!”
站在人群中的盛长柏见状,就要替南枝反驳,却被时刻关注盛长柏动作的盛纮给制止住了。
盛纮无奈地冲盛长柏使着眼色,既然他们已经和南枝划清了界限,那不管事情好坏,不管南枝是遭了处置还是得了荣耀,他们都要置身事外,如此才能在朝廷倾轧中明哲保身。
毕竟,他们盛家在这汴京中,哪里有什么能量可以帮到风口浪尖上的南枝?一艘小船罢了,趟不过那样的大江大湖。
赵祯眯了眯眼睛,见场面几乎一边倒,心中顿感不悦。
南枝如今穿着改制的朝服站在殿上,转头瞧着那言之凿凿的陈侍郎,这人往日和邕王相处密切,如今她的女子身份暴露,之前想与她联姻的邕王便觉得受到了蒙骗和侮辱,这是忙不迭地要向她发难了啊。
她环视周围的死谏做派的大臣们,觉得其中应该也有那兖王的手笔,只靠邕王那一个见识短浅的傻子,成不了这样的场面。
嘿,南枝苦中作乐道,她倒是还挺荣幸,能让这两个死对头联合起来一起行动。
南枝尚未觉得有什么,但齐衡却自觉已经有了南枝未婚夫的身份,也更有立场站出来维护南枝。
齐衡对着那说话的陈侍郎轻蔑一笑,不等人再说些什么话,就率先阴阳怪气道:
“每次你们这些人言之凿凿地指责明昭侯,我便觉得可笑!若是明昭侯真如你们所说,如此心怀不轨,大奸大恶,怎么还没将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铲除呢?反而要为了大宋,为了你们的性命,去北境苦寒之地拼杀?”
那陈侍郎脸色先是一僵,复又冷哼道:“不过是佞臣手段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