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琢磨着,长孙晦的自称从“老朽”变成了“臣”,看来如今才是真正的认可了她。只是他考察完了,她却还没开始呢。
南枝没有谦虚地应下了长孙晦的话,又转头反问道:
“我要登上那高位的原因,您心知肚明,但您身居丞相之位,却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扶持我,又是为了什么?”
长孙晦知道他最后的一条退路不仅不是一条无可奈何的退路,还是一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之后,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,好像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和蔼的小老头。
他也端起了面前的热茶,缓缓吹了一口热气道:
“臣愿意扶持您,并不意味着臣认可大行皇帝迟迟不立储的做法,也不是为了支持您报仇雪恨。大行皇帝虽然对臣有知遇之恩,但是臣入朝,是为了百姓民生,而不是为了你们敖姓皇室,这天下换了谁都一样坐,只是如今南诀帝横征暴敛,工于心计,甚至还以此为娱乐,更视万民为草芥,以苍生为棋子,此等帝王在,朝野众臣莫不上行下效,南诀百姓安能有好日子?只怕不需要多久,就要被北离攻破了。”
“敖姓皇室倒了便倒了,可这南诀百姓何辜啊?”长孙晦放下茶杯,茶盏在桌子上敲打出清脆的响声:
“而你,虽然身为女子,但是才智心性都是上上之选,能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。臣也不是迂腐之人,只要南诀好,皇位上坐着的是女子还是男子又有什么要紧的?”
这些话说的声音虽低,但是却足以振聋发聩。
南枝浅浅笑了,有这样真心为民的丞相在,南诀何愁不兴盛?
她以茶代酒对长孙晦敬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