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金瀚的大包厢里,桌子上摆放着成排的啤酒瓶,在摇晃的灯光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。
浓妆艳抹的小姐们一边笑着一边给中间的两个男人倒酒,其中一个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,拿着酒杯很是局促的样子。
这人正是高启盛,他今晚请了帮他的小灵通店面拉关系的曹斌来玩,想要巩固下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。高启盛不是很会喝酒,也没来过这样的场面,不太适应地离身边的小姐远了点,只握着酒杯赔笑。
曹斌仰头喝下一杯酒,看着高启盛这幅样子,不由得心中轻蔑又好笑,他开口调侃道:
“行啦,我这朋友可是老实人,有喜欢的女孩之后,可就不会在外面瞎搞了,你们可别欺负他啊!”
那几个小姐一听都捂着嘴偷笑起来,“哎呀,小哥还是个老实人呢,哈哈哈哈……”
高启盛扯着僵硬的嘴角故作害羞,心中却因为曹斌不合时宜的话,和那施舍一样的目光感到如鲠在喉。他捏了捏手指,编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,短暂地逃出了充满了嘲笑的包厢。
洗手间就在包厢里面的拐角,他推开门进去,又仔细地反锁上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又渐渐盛满了自卑和不甘。
高启盛打开水龙头,眼神慢慢黯淡下来,他不是看不出曹斌对他从心底里的看不起,看着他的时候,就像看着一个只配趴在地上给自己舔鞋的乞丐。因为施舍一样的关系,曹斌经常不顾及场合,也不顾及他颜面地,拿他的私事开玩笑。
可他又何曾看得起过曹斌呢,除了家里给的东西,曹斌自己就像是个无脑的蠢猪一样,什么都算不上。
高启盛收拾好东西走出卫生间,却正好听到包厢里还在谈论他:
“诶,你那朋友这么纯情啊,有了喜欢的女人,碰都碰不得了,喜欢的还是个母老虎不成啊?”
“你可别说,和母老虎差不多,听说是个女警察呢——这么厉害的女人,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这个穷鬼窝囊废呢?”
“你怎么这么说你朋友啊?”
“嘿,你知道什么啊,他上学那会儿啊,就是给我拎包的,哈哈哈哈上大学的时候啊,没我的话,他连食堂都吃不起!”
……
高启盛原本用来擦手的纸巾慢慢团皱,要不是他那几日总是打听市局安南枝的消息,又怎么会被曹斌拿来作为羞辱他的谈资呢?
想到安南枝,他的眼神慢慢变得狠厉起来,那样的皎洁无暇的人,曹斌这样的人连提起她,都是一种玷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