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的样子像极了在眉目传情,为首的沙盗看他们旁若无人的做派更觉得气愤,直接扬声吩咐道:
“上!把女人和货物留下,男人都杀了!”
此话一出,沙盗霎时间一拥而上,沾着血腥气的刀戟在风中划过亮眼的银光,李承鄞也从马匹上抽出了刀准备迎敌。
一片混乱中,南枝扬起马鞭狠狠地打在了李承鄞的马上,马匹受惊带着李承鄞飞速地疾驰闯出人群,南枝紧随其后,两人瞬间突围而出。
李承鄞大惊失色,想努力控制身下的马,却又被身后的南枝一路追赶着在马屁股上又来了一鞭子:
“和命比起来,货物算不了什么。我们先走,他们随后会追上来的!”
李承鄞被迫抓着缰绳伏在马背上,心里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。他是心疼那些茶叶吗?他心疼的是那些士兵,还有裴照他们还在商队后面呢。没了这些帮手,他怎么往军中传递消息?
这一刻,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虚无缥缈的气运一说。自从他进入西境之后,先是死了大哥,后又知道自己的身世;刚准备大干一场,两个幕僚又不见了;如今才刚走上去丹蚩的路,安排的人手又都被突然出现的沙盗给留下了。
李承鄞咬紧了牙关,迎着烈烈的风,觉得心肝脾肺都被那伙子沙盗气地生疼。如此看来,只有遇到了芷兰这一桩事情,是能让他心生欢喜的。
后面不远处,南枝骑着马,隔着吹起的纱巾看着李承鄞怨气冲天的背影,心中乐得简直要开花。这些沙盗来的正是时候,除掉李承鄞安插在商队里的眼线不说,还顺带甩掉了身后跟着的小虫子。
哎呀呀,让她想想,流沙在哪块区域来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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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的沙漠,炽烈的太阳像是要把人身体里的水分给烤干,热地连滴汗都流不下。
两人单枪匹马地从商队里闯出来,身上的补给并没有多少。李承鄞拿着水壶仰头半天,发现半滴水都没有落下来,不禁更加虚弱了起来。
南枝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,立在高高的沙丘上往远处看,装模作样地表演着惊喜:“小五你看,那边有一条河!”
李承鄞闻言,立马顺着南枝的目光看过去,果真看到了远处反射来的莹莹水光,像是镶嵌在沙漠里的一片镜子。他眼中露出了一抹惊喜,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南枝:
“芷兰,那边的地势不好跑马,你在这里守着马匹,我去取水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