缤纷馆的伙计觉得,自从掌柜的从那劳什子的春日宴上回来之后,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对了,不仅不招待那些燕瘦环肥的姑娘们了,也不去玲珑山作画吟诗卖弄风雅了,甚至还经常发癫,就像是现在这样——
这几天关门不做生意,闻人坐在堂中的一张桌子前,端着一方素色帕子打量,像是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,那日的心悸和惊艳好像还残留在四肢百骸里,让人欲罢不能。
他这些日子没少往行宫和兽王宫周围溜达,为的就是能再偶遇那位曲姑娘,最好能再借着还帕子的理由和人搭上话,利用他风流多才的魅力一来二去,和人相好。
可惜,没有再见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曲姑娘一次。
这般想着,闻人就唉声叹气了起来。
就在这时,缤纷馆的大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,被踹散的门板几乎是贴着闻人的脸砸在地上的,哐当一声后,门板摔得四分五裂。
闻人捂着胸口惊恐万分,差一点,就差那么一点点,他那俊美的容颜就要步这门板的后尘了!他气息不平地看向门口,只见一群穿得五颜六色的花花姑娘们站在那儿,都板着同一张义愤填膺的脸对他怒目而视。
闻人心下顿感不妙,他之前是拈花惹草,同时和几个姑娘眉来眼去,但是却很好地处理好了时间和空间的关系,巧妙地把这些姑娘互相隔离开了。是以,他还没遇到这样都聚在一起的情况呢……
他试探性地看向为首的柳蓉,故作无知地装傻:
“柳蓉姑娘,你——们,怎么来了?”
柳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和身后的姐妹们对视一眼:“你欠下的风流债,真以为能够一笔勾销不成?勾搭了我们不算,还四处打听那曲姑娘的下落,你简直是无耻至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