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家的宅院比之长沙的西式府邸更加古色古香，不止堂上的桌椅木料价值千金，就连墙壁上的挂画都是古代名家出手。
尹新月许久未见南枝，正拉着南枝聊长沙最近的情况，什么陈皮之前偷开的档口被发现了，挨了丫头的好一顿数落；她从吴家要了一只小狗回来养着，瞧着长得有点像狼崽子，可就是特别能拆家……
南枝一边听着一边点头，虽然之前东北的局势紧张，但她也一直对长沙有所留意，自然也知道些九门内部的变化，甚至变化还属实不小呢。
张启山在堂上扫了一圈，目光落在上座的南枝身上后，却发觉始终没有看到张起灵的身影，不免心中一沉。
齐铁嘴倒是轻松不少，他端着一方茶盏仔细地打量，复又叹道：“这倒是有些北宋汝窑天青釉的影子，南家主，这……不会是真的吧？”
闻言，南枝转头看了一眼，之前那些晚清贵族们为了向她求药，确实送了不少古董之类的，她嫌占地方，吩咐管家能用的就用，不能用的就摆起来，不然堆在库房里也是积灰。
这套，大概是那个瑞贝勒送的，不过，她还是别承认的好——
“当然不是了，如果是真的，我还不供起来，能端来随意用？”
齐铁嘴点点头，深以为然：“没错没错，不过这仿品的工艺也属实难得啊。”
寒暄几句之后，南枝知道张启山不会是特意在这个政局不明的时候来找她闲聊的，于是直截了当地挑明：
“张大佛爷不辞辛苦从长沙赶到东北来，不会只为了带新月探望朋友吧？有什么事情，不妨直说，毕竟，说了我也不一定会答应。”
“南家主，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坦诚。”张启山被南枝的话噎住，却又因为这不算客气的话，觉得放松了不少：
“他……不在南府吗？”
他？南枝心中有些明悟，张启山是来找小麒麟的？
思及此，南枝往太师椅上一靠，端起茶盏的样子颇有种公事公办的疏离：“你找他做什么？”
张启山搭在一旁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，他原本是不打算将这事情告知给张起灵以外的人，但是，这南家主却摆明了这样的态度——
如果他不说的话，就别想见到张起灵？
尹新月从张启山开始说话就保持沉默了，左看看右看看，选择两不管的立场。齐铁嘴就没这么好的选择了，他这趟来也算是张启山的僚机说客，他犹豫了半晌终于是开口了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