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后。
月光如水，像是碎银子一样洒在林间树梢，虫鸣协奏也渐渐响起。
湘西山村的一座小院子里，一场热闹的流水席刚结束，村民们笑着三三两两地离开，邻居家的姑娘留下来帮南枝收拾残局，还一边说着村头老大娘的风流韵事。
南枝偶尔还会发出几声惊叹：
“是嘛？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！”
“啧啧啧，你可真是太辛苦了。”
“还能这样？”
……
张起灵在院子里帮忙洗碗碟，飞溅起来的水花打湿了小镜的一身羽毛，气得小镜叽叽喳喳骂个不停。
邻居家姑娘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，她冲南枝促狭一笑：“南姐姐，姐夫这样子，瞧着有点傻乎乎的可爱，不过还挺心疼你的，知道帮忙收拾东西。不像我爹，回家一伸腿就躺下了。”
“是吗？我瞧着那村东头的李家小子对你也不错啊。看，我们不过隔着一条小路，他都得等在外面送你回去呢。”
南枝示意小姑娘看外面昏黄路灯下等着的少年，好整以暇地眨眨眼。
小姑娘脸一红，轻拍了南枝一下，轻快地迈着步子朝着少年跑去。
南枝暗叹一声年少的爱情青涩又美好，转身关上了院门。
她看向和自己称得上老夫老妻的张起灵，有些无奈地把他拉起来：“好啦，弄得自己一身水，先去洗洗，这些东西不急，交给南沐也一样做。”
张起灵不知想起了什么，脸侧熏上一抹红晕，眼神慌乱地侧开，落荒而逃似的去了洗浴间。
南枝莫名其妙地看着张起灵的背影，转头看向被叫来继任洗碗工的南沐：“他这是怎么了？又喝醉了？”
南沐脸色臭臭的，冷哼一声：“我看他是酒不醉人，人自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