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金雷似乎也消耗了不少天道积蓄的力量，劫雷霎时间停住了，只是天眼还在不断积蓄着紫意。
林重看着南枝的嘴角还是溢出了血丝，不由自责没有学好仙法，法力孱弱不足以抵抗劫雷。他四肢虚软无力，眼前能看到的景物也在迅速模糊，却依然坚持着断断续续地说：
“小，小师妹，对不起，是我，是我误会你，原谅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林重的身躯已经消散成了点点光尘，随着风扬散在不照山各处。
南枝霎时红了眼圈，张张嘴，那句“从未怪过”，还是卡在了喉咙里。
明明是她不对，是她在一开始欺瞒了他，她还没来得及向他说出她的真实身份，这条活生生的人命就消散在了眼前。
南枝眼中除了泪意，更多的是痛恨，她眼中燃着滔天的火焰，抬头看向还要作妖的天道，自觉好久没有这样无力的感觉了。可她不懂，也不明白——
“天道，你疯了吗？这些都是你孕育和庇护的生灵，他们信仰崇拜你，究竟犯了什么错，什么罪？”
“你不仅联合魔神一起毁灭他们，现在更是半点都不顾忌了，难道还要直接动手吗？”
这质问饱含不甘和惊痛，响彻在天地之间。
仙门所有的弟子同仇敌忾地看向那只巨大的天眼，跟着南枝一起质问：
“为什么？”
“你是天道啊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？”
“仙门何辜，苍生何辜啊！”
……
字字泣血，声声刺耳。
每一道都声嘶力竭，都在耗尽所有的气力。
夹杂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，好像带着众生的哭腔和呜咽在一起向天道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