澹台烬心口突然发烫，不明白这感觉是什么，却不耽误他觉得舒服和心跳加快。
南枝半晌没等来澹台烬的回答，转头发现他正站在原地僵硬地扯着嘴角，也不知道在傻乐什么。她走近观察他的表情，突然嫌弃地皱皱鼻子：“你这笑是搁哪儿学的？也太假了，看得人发毛。”
澹台烬依言收敛了笑意，好奇地问：“这笑，不好看吗？可是萧凛就是这么笑的……”
“萧凛，六皇子？”南枝眨眨眼睛，“你为什么要学他？”
“因为，没有人不喜欢他。”澹台烬沉思道：
“最初，萧凛在上书房帮过我，有他在，我总能避过萧凉的欺负。于是，我也想变成萧凛那样的人，我模仿他的剑术、他的喜好、他的表情……可后来，我发现没有用，就像你说的，我的身上，没有利益，得不到上位者的关注，就只能被旁人欺负。”
“萧凛帮我，也并不是因为喜欢我，他也许和旁人一样讨厌我。只是，我身为景国质子，为了盛国和景国的百姓，他才愿意拉我一把。这便是我对于萧凛来说的，唯一的利益。”
南枝直直地对上澹台烬的眼睛，只觉得那像是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。明明澹台烬的嘴角挂着笑意，却依然身处凛冬。
她不过是与他谈了一次利益论，他便已经举一反三到这个地步了。
清醒理智，却也让人难过。
也许，等情丝再长长，他便能触类旁通，懂得更多了。
南枝抿唇，突然转移了话题：“所以啊，你学得不好！笑是这样的，从嘴角、眼睛、眉梢，脸上的肌肉都得调动起来啊！不然，就只能成为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了，虚伪得很！”
南枝一边亲身示范了一个标准的笑，一边动手调整着澹台烬的面部动作。
澹台烬呆呆地任由南枝在他的脸上摆弄，神情却很恍惚。
你有看见过一朵花的绽放吗？
嘴角轻轻牵起，梨涡若隐若现；眉梢微扬，眼角弯弯，眼中有璀璨的星光闪过。
清风吹过，好像有花香跟着拂过鼻尖。
他想，他应该是目睹了一朵花的绽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