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莹心恰好从澹台烬的房间退出来,转头就看到了如今身为盛帝的南枝。她有些惶恐地跪拜下来,神色仓皇:“奴婢拜见陛下。陛下可是来找小殿下的?奴婢这就进去通报。”
南枝抬手阻止了莹心的动作:“不,我此次是来找你的。”
莹心闻言,脸色却更加苍白,单薄的身板也颤抖起来:“陛下……”
“看你这副神态,怕是已经收到了澹台明朗送来的指令。”南枝掏出那封被截获的密令,递到莹心面前:“内容是一样的吗?”
莹心手指绷得青白,艰难地接过密令,草草地看了一眼。上面的要求和之前那小太监说的话如出一辙,足以看出澹台明朗对澹台烬的必杀之心。
莹心握着手中的密令,抬头看向身着龙纹皇袍的南枝,她深知南枝绝不是明面上的好相处,心中更是如坠冰窟:“陛下,请您相信奴婢。如今的日子比当年要好上千百倍,奴婢当年没有谋害殿下,如今更不会!”
南枝垂眸打量了莹心半晌,这话中的意思——若是日子依旧难过的话,莹心就要背叛了吗?
她忽而叹口气,打断了莹心的话:“我只问你一句话,想不想回夷月族?”
闻声,莹心那些解释被卡在喉咙里,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:“陛下,您这话,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道理澹台明朗能给的,我却给不了。”南枝看着莹心盛满了泪光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
“你如果想回夷月族,我派人送你回去。但不要做出任何伤害澹台烬的事情,你们毕竟相依为命十几年,他甚至是你一手养大的,你们之间的感情,又何止是主仆?伤害他,你难道就忍心吗?”
更重要的是,她才把人教导地积极向上,万一莹心的事情一出,让澹台烬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怎么办?
莹心看得出南枝的认真,她反倒因此更加忐忑:“我们小殿下天生就没有感情,直到前些日子才逐渐发生变化,奴婢陪伴殿下十几年都无法真正了解他。而陛下为他至此,是真的相信一个天生没有感情的人,也会生出一颗真心来吗?”
听了莹心的担忧,南枝终于露出了今夜第一个温和笑脸。莹心有如此担忧,才说明她对澹台烬并非全无真心。
“澹台烬虽然是个小变态,可他也是个知冷知热的普通人,当然有真心也有情感。他只是比其他人要迟钝、偏激,需要旁人更多的耐心引导,也需要更多的安全感。”
莹心听得怔然,稀奇地打量了南枝半晌,似乎没想到从出生就被称作怪物的殿下,竟真的阴差阳错地拥有了一份珍贵的感情。她在惊愕的同时,又不可避免地感觉一阵轻松欣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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