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四海八荒中的九重天吗？”
行至无人的密林，东华突然开口。
天曜原本做好了被棒打鸳鸯的准备，却没想到听到了东华这样离奇的问话。他犹豫了一瞬，还是据实答道：“四海八荒是天外之地，有无数洪荒异种。传闻中九重天是天族的聚集地。天族，统管凡间界的事务。”
东华点头应下：“没错，凡人修炼飞升，也是多数去往天族。”
闻得此言，天曜自觉明白了东华的意思：“您是说，希望南枝也飞升到九重天？”
“飞升九重天？”东华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，盯着天曜一字一句：
“若，她本身就是九重天的天族呢？凡间一切，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历劫，等历劫回到天界，你和她的过往，很可能跟着化作一场空。”
“即便如此，你也愿意与她成一场根本不会作数的婚？做她渡劫的垫脚石？”
这话里的信息量太大，天曜惊愕了半晌，恍然大悟：“怪不得南枝的命这么苦，一出生就父母双亡，原来是要历劫……等等，那你也不是她的家中远亲？”
这下化成了东华呆住：“重点是这个吗？”
天曜却毫无阴霾地笑了，林中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，显得无比诚挚：“早在与她相认之前，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。她若是愿意为我放弃无情道固然很好，但若是不能，那我帮她渡劫成仙，有过一段过往也不算辜负。此后，我再随她成仙成神，都好。看着她一步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，于我来说亦是欣喜。”
“如今，照你所说，南枝是下凡历劫来的，也并无甚差别。”
东华听完这一通剖白，莫名惊愕又赞叹，这世上竟有如此心思通透，全然为旁人的痴人。但抛开他心底突如其来的酸涩，这样的人自然适合将来要坐到天君位置上的南枝。
坦然，直率，通透，又诚挚。
他张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却突然看到前面树后躲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，要不是头顶上那些光芒四射的簪子，藏得还真隐蔽。
东华收回目光，无奈一挑眉，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，就已经不放心了？
再转头看向天曜，东华更觉得像是在欺负老实人：“今日之事，传于你耳，但是要止于你口。”
天曜郑重应下：“我自然不会耽误南枝的历劫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