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曜正在南枝身旁嗖嗖地放杀气，连赤焰龙牙剑都拔出来了。
此时此刻，两人并肩站着，一把冰剑一把火剑，倒像是天生的一对雌雄双煞。
白晓生冲雁回低声赞道：“别说，咱家师父和师爹就是般配。”
【面对着猖狂到无法无天的素娥，一道冰蓝的流光眨眼间落在手可摘星辰上，浑厚的灵力给即将破碎的结界又加上了一道更加牢固的防护。
素娥嚣张的表情一顿，条件反射地瑟缩：“阿姐……”
素影一步一步，把身边不断侵扰的黑气视若无物，直至站在素娥咫尺之处。她用一种洞察的目光打量着素娥如今的样子，满身的怨气、恨意、不甘和恶意，早就没了小时依赖她时可怜天真的模样。不知怎的，她的眼圈陡然一红，一滴清泪就坠了下来：
“是阿姐没教好你，让你变成了这样。”
素娥被那滴清泪惊住了一瞬，“阿姐，我……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变得强大起来！”
素影不甚理解地问：“你想要变得强大，辰星山和阿姐都会教你，你为何要伤害这些广寒门和辰星山的弟子？你难道不知道放出黑气，会引出多么大的祸端吗？那是天下苍生的浩劫！”
那双眼中的失望太过灼烫，素娥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，终于带着不甘和怨懑，将胸中所有的妄言一吐为快：
“他们算什么，不过是一群蝼蚁！为我的修为添砖加瓦又有什么不好？在我和李南枝之间，你选择的永远都是她！我就是要变得强大！我就是要踩在她的头上！就是要证明，我才是你的亲妹妹！”
“我如今的修为，在黑气之主的加持下，已经到了大宗师的地步，只要李南枝出现，我就能将她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，一柄熟悉的剑已经洞穿了她的胸口。
素娥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这剑，又顺着紧握着剑柄的那只手，看向了闭眼侧头过去的素影。这是在不忍心？都已经动手杀了她，还有什么不忍心的？
素娥支撑不住倒在地上，那双眼睛还是不甘心地望着素影：
“从小你就比我强，他们都只能看到你……我想着你是我的阿姐，只要你永远只爱护我一个人，也不是不能接受。可是后来，你关心广寒门所有的弟子，爱上了陆慕生，又处处袒护李南枝，我才明白，你的心里从始至终都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“如今，你又为了他们这些蝼蚁来杀我。阿姐啊阿姐，我宁愿……我这辈子，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姐姐。”
素影强忍着听完这锥心之言，缓缓蹲下去，用帕子一点点擦去素娥身上的血迹：“你是我唯一的妹妹，我怎么会不爱你。只是，我决不能让你被黑气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