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海王被白浅理所应当的话给噎住了,“你,你……”
此时,堂中却突然传出一道清泠的笑声,饱含着讽刺和冰寒:
“我虽年纪小未曾经历当年那场惨烈的大战,但大战惨败的原因,我还是记得的。正是因为青丘出了两只响当当的野狐狸,一只身为墨渊上神最疼爱的弟子,却修为低微,让墨渊上神为自己承受上仙劫,致使墨渊上神重伤;另一只,借着这弟子的身份,顺利潜入昆仑虚,偷走了大战时的布防图,致使我天族大军节节败退,死伤众多。”
“就连那东皇钟,都是墨渊上神自己炼出来的杀器,也是父神做主将这大杀器送给擎苍做交换的。未曾给自己炼的杀器留下辖制的禁制,落得个用自己的元神生祭法器的下场……虽说最后也算自己给自己擦屁股了,但也擦得着实狼狈。”
白浅被这粗鄙的形容气得满脸通红,顾不得有伤在身,就直接唤出了玉清昆仑扇要在这议事殿上动手:
“你竟然敢辱我师父!”
南枝轻飘飘一抬手,一道凛冽的剑气重重地打在白浅握扇子的手上,玉清昆仑扇当即飞出去,扇身上还结出了厚厚的一层冰。
“这位青丘老姑姑,虽然您身具两位老牌上神的半身修为,可惜依然是上仙。而我已经上神了,可受不得您这般螳臂当车。”
白浅咬牙切齿地瞪着南枝,腥红的眼睛依稀能看出些兽形。
突然,一杯茶水兜头浇了白浅一脸一身,漫不经心的威胁也紧跟着响起来:
“消消火吧。在议事殿上随意动手,依照天规律法,可是要推出去受天雷之刑的。你如今上仙的修为都虚浮,狐帝狐后也修为不济,难道要你那四个哥哥来替你受这天雷之刑吗?”
事情要是真闹到那般境地,他们青丘就更没有颜面了。
白浅强忍着内心的屈辱,施法将脸上的茶水擦去,抬头看着那动手的紫衣帝君,一字一句道:“多谢,东华帝君警告。”
南枝原以为东华会看在狐帝的面子上,对白浅留些颜面,未曾想到依然如此毒舌。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东华的后脑勺,猜想老茄子是不是打算在今日撕破脸了?
既如此,她还有大招没放呢。
南枝转眼又看向满脸忍辱负重的白浅,轻轻挑了挑眉,让白浅条件反射地一抖:
“等等,这位青丘老姑姑,你方才话里话外都将墨渊上神称作自己的师父。可据我所知,昆仑虚并无女弟子,只有十七个男弟子。前面十六个弟子,我都曾有过一面之缘,只有那传闻中盗走了墨渊上神遗体后消失无踪的十七弟子司音,我还未曾见过。”
“这话说来也巧,那位司音,就是你们青丘的野狐狸。当初事发,青丘可是严令声明,在大战中作恶的司音和玄女与青丘半分干系都没有。如今看来,该是青丘说了谎?那墨渊上神的遗体,不会也藏在青丘的某个狐狸洞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