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雅间里,一个眉眼阴戾的公子冷哼一声,面上露出十足的不耐烦:
“洛太傅,你可听到那些无知庶民的话了?竟然还有人吹捧叶南枝能成为当世战神,堪称是琅琊王第二。琅琊王,哼,不过是和梁王一样的乱臣逆党罢了,也敢拿出来吹捧?”
被称作一句洛太傅的,正是当日狼狈逃出佯州城的洛子商。
洛子商眼中凝出一抹鄙夷,又转瞬变成温润如玉的臣子模样。坐在他面前,还百般诋毁叶南枝和琅琊王的,除了当朝太子李茂,还能有谁?
朝中谁人不知,太子李茂是个嫉贤妒能的草包,自己没有本事又生的蠢笨,但这心眼却极小。不仅容不下比他聪明能干的皇子,也看不惯运筹帷幄的幕僚和恃才傲物的臣子。那些触怒了他的皇子和幕僚、臣子,早就变作了城外的一捧骨灰。
要做太子的幕僚,可是件顶顶麻烦的事情。既要顺着太子的意思做好事情,还不能显露出比太子更甚的聪明才智来。
洛子商一边在心中思量着,等来日该给这难缠的太子准备一个什么样的结局;一边若无其事地给太子斟了一杯酒:
“太子稍安勿躁,不过是市井小民夸大其词罢了。那叶南枝再厉害……”
提到这个名字,洛子商几不可查地一顿,才继续道:
“再厉害,也是皇室的臣子,是您的得力干将。”
李茂闻言,心中的不忿终于散去了些。也是,再厉害,也只能做个边关的将军,为他一辈子戍守悠州,战死沙场。
李茂悠闲地举起酒杯,凑到嘴边。
偏偏堂中的讨论又起,甚至还说起了一件惊天大事。
“话说,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传言?说先太子妃其实与当今有个孩子,就流落在悠州梁家?”
“当然记得,这事当时传得大街小巷都是。”
“可当今和琅琊王有关的血脉,除了悠州梁家,就是佯州叶家。这叶家在梁王攻打佯州之时,被迫远走到悠州,家中还出了叶南枝这么一个少年将军,把梁王斩于马下——”
“嘶,说起来也是啊,算算年纪,这叶南枝也正合适啊。他更有可能是当今流落在外的那个孩子?”
“我可没说啊,我只是觉得这叶南枝天分斐然,其实更像是琅琊王的嫡系血脉。若当年那孩子能出生,皇家的太子怕也如今日叶南枝一样,名震天下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