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等紧密盯人的景象,自然引起了不少有心之人的注意——
啧,这叶南枝到底有什么魔力?洛子商一个人栽在他身上不成,现在又来了一个“小舅子”?
“叶南枝的党羽越发多了,东都不少墙头草都倒了过去,如今还来了一个顾九思!顾九思是今科状元,深受父皇看重。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!”
东宫,太子急得团团转,脸上憔悴了不少,两个眼圈青黑,显然这几日都未曾睡好。
洛子商神色淡淡,垂眸瞧着茶杯中浮沉舒展的茶叶出神。
叶南枝于他来说,像是太阳,他虽心中向往,但本身见不得光,生怕靠得太近会被灼伤;而顾九思却不同,因为顾九思活得也像个太阳,坦荡真诚,自有一番少年意气风发。
顾九思可以坦率任性地表达自己的情感,但他却像个胆小鬼,心中有千万重顾虑,到最后,什么也不敢说出口。那些情绪藏在心底的最深处,发酵沉淀,已经变成了一壶醉人的酒。
若说顾九思入京,对太子来说,是增加了危机感。而对他来说,却是更明白了他和顾九思之间的区别。
“洛太傅,孤的话,你究竟听没听到?”
太子眉眼冷意涔涔,他看向似是神游天外的洛子商,心中大为不满:“怎么孤一提到叶南枝,洛太傅就闭口不言,往日那些奇谋都去哪里了?坊间的流言莫不是真的,你当真与叶南枝断袖了?”
说着,太子还讽刺了一句:“若真是如此也好,一个断袖如何登得上帝位?”
洛子商被太子这番蠢话噎得咳嗽一声,可怕的是,他竟然真的从太子的口中听出了想要他去行什么美男计的意思。
“殿下莫要说笑。”
洛子商神色变换了一瞬,复又恍若未闻:“如今的局势,陛下是铁了心要叶南枝认祖归宗。而一旦认祖归宗,下一步要做什么,不用微臣说,殿下也明白。”
太子被洛子商镇静的风姿影响,也转身坐了回去:“孤自然明白,父皇若不是打定主意想让叶南枝取代孤,成为大荣未来的皇帝,为何要如此心急地安排祭祀宗祠一事?”
洛子商搁下手中的茶杯,茶盏敲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。他顺势抬眼,和转头看过来的太子对视,眼中诡谲如云:
“殿下手下能用的人,在这些日子损兵折将,都是陛下动的手,陛下这是在为叶南枝铺路。说不定,连废黜太子改立叶南枝的圣旨都已经准备好了。您如今想要翻盘,唯有背水一战。”
“背水一战?”太子眼中闪过一道暗光,“你这是在蛊惑孤逼宫造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