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不是我！我怎么可能害依水？”
江河状似崩溃地反驳，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，证明他对洛依水始终不变的爱恋：“依水是我此生唯一想娶的女子！”
南枝啧啧，低低地嘟囔一句：“这话说的，好像还有其他傻女人能看得上你这个渣男似的。况且，你想娶，人家就要嫁啊？要是知道你想杀她儿子，看她不打爆你的狗头！”
这话虽然声音底，但因为过于安静，许多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南枝似乎注意到他们的惊愕，又尴尬地清清嗓子：“那什么，江尚书，请开始你的自证。”
江河努力整理好表情，“我当时是在津陵，但绝不是我动的手。事发之时，我约了依水在老地方见面，可惜我等了一夜，她都没有出现。我以为是她不想见我，可第二日才知道，洛府发生大火，她也死在那场火里。”
这话虽然依旧是一面之词，但事已至此，江河确实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。
南枝思量着，从怀里拿出天然居调查的资料，将其中一份举在眼前：
“不是你，那和你一起去津陵的另外一位呢？你们既然一起去津陵，那绝对不只是为了看望洛依水。你们是带了什么样的目的，偷偷前往津陵的呢？”
江河眯着眼睛看过去，殿中明亮的烛火下，他能清楚地看到纸张上的名字和那副临摹的画像。
梁王曾经的幕僚，王仁。
江河心中剧震，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。顾九思条件反射地搀扶住江河，又犹豫着松了手。
江河却无瑕关注顾九思的情绪变化，满心沉浸在当年被掩埋的真相里。
当初，太子为了收拢银钱，参与了卖官鬻爵一事。洛家老太爷那儿，有太子悖逆之举的证据。他和王仁到了津陵之后，和洛老太爷接触后却吃了闭门羹。
他在府上听闻洛依水的日子并不好过，就约了洛依水出来一见。没想到那夜，便是永别。而第二日，王仁就主张要启程回东都。
他那时沉浸在洛依水的死讯中，并未多想。如今看来，处处都是疑点。
江河痛苦地闭上眼睛：“王仁，梁王！”
南枝看着江河痛苦，却没有什么波澜。这父子两人，遇到事关洛依水的事情，就变得无比糊涂。一个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，还错认了生父；一个错过了孩子许多年，杀害心上人的凶手一直在身边，却从来没有觉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