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莲花泰然自若,一手搂过南枝的肩膀,一手捏住笛飞声的后脖颈:“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来吃席,肖大侠不嫌弃吧?”
肖紫衿现在满脑袋官司,一会儿怀疑李莲花就是李相夷,一会儿又觉得难以接受。如果李莲花就是李相夷,十年不见,他自己还没结婚呢,李相夷倒是有了个能打酱油的孩子,夫人还是许愿楼的楼主?
一时间,肖紫衿心中百味杂陈,嫉恨又苦涩。
笛飞声受制于人,心头怒意更胜,他恶狠狠地瞪着打量他的肖紫衿,认定了这是罪魁祸首:“看什么?再看挖了你的眼!”
肖紫衿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大放厥词的小屁孩,他被那南楼主当年怼也就罢了,毕竟南楼主的身份摆在那里,可这个小屁孩凭什么?他轻蔑地冷哼一声,自以为找到了反击南枝的机会:
“既然是你们的儿子,我当然欢迎你们。只是贵公子脾气不小,是该好好教导,毕竟子不教,父母之过。”
笛飞声抬手握住了身后的双刃刀,谁也别拦着他,他今日非得砍了这个敢侮辱他父母的狂徒!
南枝安抚地摸摸笛飞声的后脑勺,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原来如此,子不教,父母之过。怪不得肖大侠在我许愿楼的拍卖会上,出了那么大的丑,您的一举一动都是家学渊源啊。”
肖紫衿脸色涨红,比胸前的大红花还要红润几分:“你!”
李莲花冲肖紫衿敷衍笑笑,使了十分的力气才把笛飞声拦住,又揽着南枝快步走进了婚宴。
笛飞声看了一眼大胜而归的南枝,心中怒意稍减,但稚嫩的声音里依然饱含杀气:“你拦不住我,此人我必杀之!”
李莲花好言相劝:“他不是针对你,是想诋毁我和南枝,你一个堂堂金鸳盟盟主,用得着斤斤计较吗?”
笛飞声冷哼一声:“我不和他计较,那我和你计较计较,你为何冒充我父亲?”
李莲花自然不肯说出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小心思,只含糊不清地胡诌:“你也见到了,我身无分文,没有准备新婚贺礼,自然只能蹭蹭南枝的。装作一家人,不就正好少给一份贺礼吗?”
笛飞声翻了个白眼,他要是信,他就是方多病那样的大傻子。
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的方多病打了个喷嚏,疑惑地左右看了看,却只看到门外那对终于相携走进来的新人。
江湖门派的婚事,相比寻常人家要自在不少,对新娘子的约束也少。在堂上拜过天地后,新郎新娘就一起在台上向宾客敬酒。
肖紫衿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看向角落,落在李莲花身上时,握着酒杯的手都跟着捏紧。原本今日是他的双喜临门,可这一桩变故,让他不知该不该宣布那件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