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外溶溶月,恰似当年景。
乔婉娩坐在亭中,看着身着一身长袍的男子缓缓走近,越发能体会李莲花和李相夷之间的区别。
李相夷张扬耀眼,光芒四射,是最热烈的正午阳光,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哪一个。而李莲花呢,柔和淡然,包容闲适,走到她面前坐下的时候还有点惫懒的模样,像是随遇而安的清风明月。
许是她出神的时间太久,对面的人等不及唤了她一声:“乔姑娘,可曾带来了狮魂的消息?”
乔婉娩叹息一声:“我总在对比你们之间的不同,可你确实就是李相夷。若只是普通的游医,又为何要寻找狮魂的下落呢?”
她说着话,从袖中取出一封老旧的信递过去。
李莲花倒没在意乔婉娩的话,他这身份早就暴露得差不多,属于信则是,不信则否。他像是没听到乔婉娩的前半句话,十分自如地拆开信:
“薛玉镇采莲庄?”
乔婉娩看李莲花此番作态,倒是觉得十年过去,他这自说自话的毛病却没变。她顿时放下了所有繁杂心念:
“没错,狮魂虽出身金鸳盟,但并未作恶,我们十年前就将他放走了。那时,他曾写过一封信回来表示感谢。只是已经过去了十年,你若是想找他,怕是不容易。”
李莲花点头收下信:“茫茫人海,能得这一点微末线索已算不错,多谢。”
说完话,他利落起身,准备离开。
乔婉娩却扬声叫住了他:“等等!我还有一事。”
李莲花着急离开,他此番出来单独见乔婉娩,总觉得笛飞声那家伙会趁机说他的坏话。
“李……李先生,我还有一事。”
乔婉娩直接绕到李莲花面前,眼中闪烁着十分的坚定:“在婚宴之上,南楼主一番话发人深省,救我于水火。此恩,我铭记于心。”
闻言,李莲花一怔,恍惚明白了乔婉娩的意思,敷衍地笑了笑:“啊,这个,我一定帮你把谢意带到。”
乔婉娩却继续挡在李莲花身前:“不止如此,南楼主是个直率坦荡的女子,她让我看清了一个不合适的人,我也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。李莲花,你可是真的喜欢南楼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