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神色自若,王宽神游天外,两人望着宁令哥的表演,好像看着村口拙劣的唱大戏。
咿咿呀呀地唱了一圈,宁令哥自觉情真意切,结果台下的观众什么反应都没有。
但他素来脸皮厚得很,干求情不管用,还能翻旧情:
“公主,看在我们曾相识于微末、我又给您添了一件大功劳的份上……再说,你们刺杀我爹的计划,还需要我不是?”
南枝嗤笑一声,这威逼利诱五花八门的招式也算是全用上了。但她想起那日宁令哥小人得志的样子,就觉得报复不够:“啧,太子心不诚,那日求元昊的时候,多么语挚情长,催人泪下?搁在我这儿,就是轻飘飘几句威胁了?”
语挚情长,催人泪下?
哦,宁令哥想起来了,他那时跪在地上抱着他爹的大腿,哭诉他对西夏这片土地爱得深沉。
所以——
宁令哥二话不说,哐当一声就跪下了,“公主,神使大人,我那时实在是恩将仇报,辜负了你们对我的一腔信任,不若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协助你们成功刺杀我爹!”
南枝抿唇,这夏国太子对宋国公主下跪,只求别泄露他与宋国达成的杀爹计划。
“你还真是能屈能伸得很。”定是属王八的。
米禽牧北见南枝态度松动,连忙将自家丢人的主子扶起来。
宁令哥丝毫不放在心上,甚至还有心情卖惨:“嗐,有一个时时刻刻猜疑你,想杀你废你的爹,早晚都会习惯的。”
南枝琢磨着自家老爹赵祯,要不是大宋在这三国鼎立的时代处于弱势,他怕是也不会如此容易接受一个身后有绝对支持的女太子。她悠悠叹口气:
“不在沉默中灭亡,就在沉默中变态。”
宁令哥怔愣,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,但转念一想,总觉得不太对劲……她是不是在骂他?
上一刻他还在怀疑,下一刻就直接有了实证。
“啧,来西夏之前,你侃侃而谈要和我们大宋合作,一起刺杀你爹。转头又联系到米禽牧北,发兵骚扰祁川寨边境……这等连环套的妙计,我还以为太子您有多厉害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