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嚏—”
南枝在识海里揉揉鼻子,万万没想到自己睡了将近五百年,还有人惦记着算计她。
墓室里的风变大,在墓道里呼啸而过,绕着那群闯进坟茔里的宫家人盘旋几圈,吹地烛火来回晃动,宫紫商后背发凉,手中的花瓣就随着风撒到了自己脸上。
宫子羽慢吞吞转头,看到宫紫商糊了满脸红色的惊悚模样,吓得打了个嗝。
呼啸的风里似乎带了点轻快的笑意,众人循着声音看去,竟是流连在宫远徵身后的风,一下一下拂过零碎小辫子上的铃铛,叮叮当当声音清脆。
宫紫商抹了一把脸,咽咽口水道:“这这这,这是那位对人选……满意了?”
雪长老点点头,故作高深,“那我们快走吧,别让女帝等急了。”
满意?
满意什么——
还等急了?好像她很迫不及待似的。
神识化风,把感知到的一切都传递到南枝的识海里。南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代堪称最吵闹的宫家人登堂入室,顺利地进入了她最后的墓室。
揍啥,这是要揍啥?
一路敲锣打鼓地来,根本不像是给她上坟。那最能作妖的小铃铛,今日也穿得喜气得很,红抹额、红袍子,配上一朵大红花,好像谁家的小新郎。
怎么,这一大家子人没事干,和小孩子一起过家家?
小镜不像南枝,一出去就想着报仇,先扔了宫紫商一脸花瓣,又去手痒地拨弄小铃铛的辫子。以他器灵的绝佳的视力,一眼就看到了小铃铛怀里捧着的木牌子,上书几个大字,南安太祖宫南枝。
这场面,怎么像是在——
似乎在验证小镜的猜测,一行人进了墓室后,先恭敬地行了一礼,就开始了一系列流程。
雪长老拿出两封红彤彤的婚书,一封交给宫远徵,一封放进棺材前的火盆里烧干净。灰烬被风吹起,卷着灰烬落在冰棺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