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,这云雀姑娘不像宫南枝那般,尽能想些恶心巴拉的称呼。
宫远徵垂下眼,视线却正好落在云雀和月公子十指交缠的手上,落座时再自然无比地缠上,像是两株并生的植物,从根系到枝叶,都要层叠交缠,不分你我。
忽然,宫远徵觉得即将要说出来的话变得烫嘴。
等等,他又不选新娘,怎的非要掺和进这次新娘擢选里,替羽宫那俩大小榆木排忧解难?
云雀似有所觉,羞怯地松开手,瞪了月公子一眼,又道:“徵公子可是有事要与清辉私下言说?我后面还炖着汤,正要去看看火候。”
“不用避开。”
宫远徵狠狠心,顾不得那些难言之隐,直接坦白:“这次宫门选妻,新娘的队伍里,疑似混进了无锋刺客。我们想——”
云雀自然无比地接上:“想要我去找出其中的无锋刺客?”
顶着月公子刀兵一样的目光,宫远徵不好说话,垂头又喝了一口茶。
“他们……终于来了。”云雀却好像终于看到了摇摇欲坠的大石落地,虽然沉重,却也尘埃落定地安稳下来。
月公子想起了那夜的惊心动魄,若不是太祖忽现神异,赶在无锋刺客之前运走了云雀,还用鬼怪之说转移视线,云雀只怕早就在无锋手上糟了难。
无锋如此狠毒,连尸体都不肯放过。
“云雀……”
见月公子犹豫,云雀摇摇头:“清辉,无锋对宫门早有觊觎。两年前要我来偷百草萃未果,不知需要百草萃救命的那位无锋大人物如何了……如今,又遣派刺客进入宫门,无锋不灭,我根本无法安稳生活。况且,我总觉得,我姐姐也许会来找我,说不定,就是这次混进新娘里的刺客。”
听到那句姐姐,月公子也不再挽留。云雀脱离无锋,生活在后山的这些日子,时常念叨那位同样困在无锋里的姐姐。
即便是为了那位姐姐,云雀也一定会去冒这个险。更何况——
“好了,执刃都托你亲自来说了,我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?再说,女帝对云雀有救命之恩,我们无以为报,报在你的身上,也是一样的。”
宫远徵听月公子这么说,好像他也在不知道的时候,已经和宫南枝不分你我了。他心里莫名有些雀跃,嘴上却不肯饶人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