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好看的圆脸姑娘。
浓黑的眉毛，圆圆的猫眼儿，直勾勾地盯着她，忽然啪嗒掉下一滴眼泪。烛火下，盈盈水光，让人心疼。
云为衫眨了眨眼睛，发觉自己也早就一脸湿润，眼睛酸涩地不像话。
她嘴唇颤动了两下，看着对方不同以往的清雅锦织裙衫，又把到了嘴边的名字收了回去。
“姐姐。”
云雀却上前一步，率先道明了云为衫的身份。随着云雀这一声呼唤，屋中的侍从都戒备起来。
云为衫脑中一片混沌，不知为何早就传出死讯的云雀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，也不知云雀是不是受宫门的辖制，更不知云雀为什么突然暴露她的身份。但她看着那些侍卫的动作，忍不住拾起一支金簪握在手里，时刻准备动手。
跟着云雀来的侍女是月公子派来的，不过一个没注意，云雀就已经绕过她的保护冲到了那个无锋刺客面前：“夫人，危险，快回来！”
云为衫动作一滞，夫人？什么夫人？
“她是我姐姐，不会伤害我。”云雀挡在云为衫身前护住她，“先让我和她谈一谈。”
那侍女犹豫一番，只能先出门寻宫子羽告知他屋中情况。
云雀拉着云为衫来到屏风后，久别重逢的喜悦转瞬就熏红了她的眼睛：
“姐姐，现在时机不对，我长话短说。我已经叛离了无锋，加入宫门，用来牵制我们的半月之蝇并不是毒药，而是一种会带来疼痛的烈性补药，只要能撑过去，我们的内力就能得到提升。姐姐……无锋只把我们当做杀人的工具，你也不要再待在无锋了，我可以为你作保，趁此机会，一起离开无锋，过你想要的生活。”
云为衫怔怔地看着云雀，见她眼中急切，却迟缓地摇了摇头。
云雀更加焦灼，紧紧握着云为衫的手：“为什么？姐姐，你与我说过的，你想过寻常人家的日子，为心爱的人洗衣、煮粥，在大雪封山的隐世角落，点一盏灯，烧一炉火，过着无人打扰厮守的日子。现在已经没有了桎梏，你为什么不愿意？”
“不是不愿意。”
云为衫眼中神色一凛，反手握住云雀的手：“但你得先告诉我，他们为什么叫你夫人？你嫁人了？嫁给谁了？莫不是外面那个宫子羽？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，你是不是被强迫的？”
这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，云雀都愣住了。她还没来得及否认，外间就已经有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