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远徵不再犹豫,从囊袋中取出几根银针,利落地扎在宫鸿羽喉咙间的几个穴位上,同时,把百草萃的药力震碎,直接顺着银针灌入宫唤羽的体内。
见状,宫子羽不由上前一步:“远徵,你做什么?”
验尸他也见过,可从没见过在尸体上用百草萃的。
宫尚角思量着方才女帝的话,顾不得追究女帝是如何得知远徵十岁时的事情,就先被一个可能的真相给骇住了。
难道,宫唤羽没有死?
百草萃的药力直接灌进喉道,把尚在缓慢挥发的诈死药消解干净。
棺材里,原本还面色惨白的人渐渐恢复红润,与此同时,原本因为心跳停止而不再流血的剑伤,又重新开始流淌出鲜艳的红色。
鲜艳的,生动的,完全不属于死人的颜色。
感觉到重新恢复生机的气息,宫远徵利索地收回银针,抽出一方洁白的手帕反复擦拭。
只是那本该即刻清醒的人,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。
宫远徵嗤笑一声,朝门外的侍卫示意:“把郑南衣重新带过来,告诉她,这次定要给她一个清白。”
棺中的人几不可查地一颤,条件反射地想要运转玄石功法,再次隐匿气息。
猛不丁的,一句话却打断了他的动作。
“听闻,你本是孤山派的。此番谋划,难道是想隐藏形迹,借机向无锋报仇?未免,太偏激了些。”
这声音轻飘飘的,轻易地否认了他所有的努力,也轻视了折磨他十几年的满门血仇。
宫唤羽缓缓睁开眼睛,知晓自己定然无法再瞒天过海。他一手扶着棺材,一手捂着伤口,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背脊挺得笔直,看向说话的人。
她坐在执刃座,高高在上,一身威仪。好像身下不是小小的执刃座,而是万人之上的王座。
宫唤羽的目光又落在她肩膀上跳跃的火鸟,眼神闪烁一阵,终于明白了女人的身份:“无量流火,南安太祖……女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