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郑南衣并不是聋子,甚至听力还不错,她把对方惊讶中带着恍然,恍然中透着戏谑,戏谑里又带着鄙夷的语气听得一清二楚——
“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上官浅?不是,那狗屁情郎让你干,你就干啊?这和保护情敌有什么区别?还是舍己为人的那种!
你好端端一个明艳大美人,竟然还是个恋爱脑?那男人是唐僧不成,吃他一口肉能长生不老?还是和他谈个恋爱能一夜暴富啊?大美女,你图啥?”
郑南衣怔怔地看着南枝,半晌,一滴泪啪嗒落了下来,这么多天的精神折磨已经让她的心理防线极为脆弱,此时被戳心戳肝一通问,竟然嚎啕大哭起来:
“哇——我图他……图他是寸头,图他眉毛上有道疤,图他心狠手辣不留情面,图他根本不爱我,行了吗?行了吗!”
上官浅看着崩溃的郑南衣,在无锋这许多年早就冷心冷情的她,竟然也有了一丁点愧疚。虽然不是她要求的,但她确确实实享受了这份利好和牺牲。
寒鸦柒,不,应该说所有的男人,都是一样的。他们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,从来都是自私的。爱情是裹着蜜糖的毒药,把希望建立在男人给予的爱情上,和饮鸩止渴没有什么区别。
上官浅一边想着,宫尚角的脸却在眼前一闪而过。
她抿出一丝苦笑,不知道是想骂醒谁:“所以说,你是个蠢货。”
“你!”郑南衣咬牙切齿一番:“我就多余帮你!”
说完话,郑南衣直接转身,一屁股坐在草垛上开始闭目养神。
见郑南衣这般态度,上官浅反倒笑了起来。
上官浅把手中的金簪重新簪回发间,想着南枝方才看似贬低质问郑南衣,实则却在打抱不平的话,心中诡异地轻松起来。
女帝,好像与她想象中不太一样。不过,也只有的这样的女帝,才是一上位就颁布了大量有关女子敕令的女帝。她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高高在上,却要赋予所有女子同样的权力和地位。
上官浅觉得,这样的女帝,绝不是宫门那等冷漠无情之人,定愿意听听她的经历和苦衷。
“我可以和您单独谈谈吗?”
上官浅有些紧张,此时看向南枝的眼睛依旧泪意盈盈,却不是故作的娇怯,是真正的忐忑:“我现在确实受制于无锋,但我和无锋有血海深仇。我们,可以合作。”
受制于无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