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晨光大好,旧尘山谷间的雪都化了大半。
雪长老简直都不敢想,在这样的阳光下,于后山山谷里支个炭炉,围炉烤肉,顺便品个酒,懒洋洋地撸个猫……这日子该有多畅快。
或许,还能再烤个橘子。
但所有的美梦都被眼前的晨会给打破了,早八开会,白天工作,晚上还得加班熬夜,这样的日子,简直不是他一个大龄员工能胜任的。
或许,他该找个机会退休了。
雪长老沉着气,却没忍住一个大大的哈欠。
哈欠好像会传染一样,前面的花长老也跟着热泪盈眶。但他却没有内耗,而是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雪长老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:
“都是你干的好事!提议什么每日一起开会分派任务!马屁精,显眼包!”
“这怎么能怪我?我要将功折罪,你们自然也要一起!当初阴婚一事,你们也没有反驳,还跟着我一起准备东西,那便是从犯!根据南安朝律例第一百二十三条,组织阴婚,从犯也要同罪,知道吗你?”
雪长老如今说起南安王朝的律法,那是侃侃而谈。毕竟,一口气抄了百八十遍,那是烂熟于心。和宫紫商对宫门祖训的熟悉程度,有的一拼。
花长老罕见地没有反驳,他看着雪长老那漆黑的眼圈,揣着手冷笑一声。
和这个倒霉崽有什么好说的……他是惨,可是比较之下,他就觉得自己还挺幸运。
“是,谁也比不得你。”花长老边说边转过头站好,“毕竟,你可是陛下面前最受重用的心腹。”
雪长老被这句话哽住,张张嘴半天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如果可以的话,这福气他宁愿让出去——
他最近是真受罪啊,前些日子,陛下心血来潮要挖已故风长老一脉的坟茔,但又怕损了她的阴德,所以安排他去。于是,他一大把年纪,带着自家两个一高一矮两个后代,连着挖了好几天祖坟。还好矮的那个不是真的年纪小,不然可就雇佣童工损了大德。
那坟挖着,还真有了收获,最后一代风长老已经死了将近一百年,棺材里就剩点骨头了。一身绿骨头,大晚上还能发荧光。徵宫验尸后,说这是中了奇毒透骨钉。
巧了,风长老那位一起惨死的徒弟,棺材里连点骨头渣都不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