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长老后背一凛,和宫紫商对了个眼神,两人俱神魂战栗。
不过是背后议论议论,竟然舞到正主面前了!
宫紫商心中抱歉,转头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:“金繁诶,你小心点,刚受了伤,别再扭了腰!”
雪长老眼睁睁地看着宫紫商和金繁远走高飞,咬牙切齿地准备给这对小情侣安排罚抄任务,让他们成为一对在天比翼的苦命鸳鸯。
他干巴巴笑着,转身看向满脸黑沉的宫远徵,好像个和蔼可亲的老大爷:
“远徵呀,我那都是——”
“您不用说,我也明白。”
宫远徵语阴阳怪气地结果话来,从小被捧到大的脾气,让他连执刃都得敬着的长老,也敢毫不顾忌地怼回去:
“这就像是后厨采买鸡蛋一样,绝对不会放到头一个篮子里带回来,这样才能保险。您呢,也不过是打着两头都不得罪的主意,一边告诉我选了个凶杀之日成婚,保证新郎一个都留不下来。另一边,您又在挑选新郎上下足了功夫,反正今日是成不了婚的,留下这些人说不定未来有造化呢?”
雪长老目瞪口呆:“我,我可没有这些个心眼子!”
宫远徵又一挑眉,“哦,您是说,我以小人之腹度您的君子之心喽?”
“嘿,你个小远徵!”雪长老还真是被说得哑口无言:“合着,我在你那里就里外不是人呗。”
宫远徵活动着手脚,把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,脑后的银铃在今日换做了金铃,发出咔哒一声脆响。
雪长老一眼就认出,这是陛下前些日子让商宫做出来的,小小一个铃铛,上面雕满了精细的花纹,好像还有个什么一步一响的名头——
一步一响,一步一想。
诶呦喂,这小祖宗,都得了这样的定情信物了,还天天到处瞎吃醋。那徵宫,都要成产醋的了。
今日天气虽然阴沉,但风却要比往日更大,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。藏在鞭炮里的迷药,已经被吹散了不少。
宫远徵从山腰轻跃几下,飘然地落在围攻新郎的队伍外。他凝视着人群中唯一站立着的新郎,却见那新郎没有半分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