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捧着被抓得弯折卷曲的头发,心疼得不行。但她垂头看着脑门通红,神情还呆愣的宫远徵,又怕自己拿一巴掌呼重了。
这瞧着,怎么傻不愣登的?
怒气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南枝侧身躺回去,给宫远徵掖好被子,又哄小孩似的拍着他:“怎么了?是不是白日里辅导功课的时候,被小梓梓那个不开窍的气到了?”
提到女儿小梓梓的功课,宫远徵条件反射地脑袋一抽。
他动了动,把南枝搂进怀里,好像失而复得的宝物:“我做了个噩梦,梦到,你明明是为我而来的神明,却一直没有出现。”
南枝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捋好,让宝贝头发离宫远徵这个辣手的远些:
“这个世界,神明是不该存在的。等小梓梓再大些,把南安交给她,我们找个机会死遁。然后,再编个神奇一些的传说……就说,我们是天上的神仙,不好好治国的皇帝,会被罚去十八层地狱里受苦受难。”
宫远徵情绪还是有些低落:“好。”
南枝听他声音闷闷的,又劝:“是不是想念宫门了?明日,宫尚角来京里述职,你出宫去见见,带着小梓梓玩玩。或者,再过段日子,我陪你回宫门看看,瞧瞧你那两个小徒弟有没有好好经营徵宫,如果没有……”
耳边的话温柔,真实,一点点抚慰了宫远徵惊吓过度的心。
或许是精神一下子放松,他竟然又沉沉睡了过去。
……
……
第二天一早,窗外传来一声清亮的鸟鸣。
宫远徵睁开眼睛,视线落在金雕玉琢的房梁上,终于回过了神。这里,还是皇宫。
他摸摸身边,南枝已经去处理公务了。
宫远徵叹口气,又要独守空房。他起身洗漱好,出门迎头遇上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呆头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