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皇后自负聪明,怎么可能会听燕敏的好言相劝:
“叛党已经向全京城下了通牒!倘若再无人出现,岂不激起民愤?届时即便驱除叛党,平复叛乱,焉知不会引起朝野动荡,清流诟病?”
燕敏看薛皇后此番神情,知晓她主意已定,只是却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决定:
“可定非连七岁生辰都还没过,为什么是他?”
薛皇后已经不耐烦再虚与委蛇下去,一字一句说出了她心中最真的想法:“就凭我儿是君,他是臣!臣为君死——尊卑有别,贵贱不等!”
薛皇后话音落下,侧边珠帘后就传来了响动,一个年幼的男童穿过珠帘走到近前。他一双眼睛格外明亮通透,脸颊还有些婴儿肥,却已经能看出将来的俊秀。
“定非?”
薛皇后脸上的戾气未来得及收敛,嘴角的笑意就变成了平日的温和亲近,显得有些狰狞:“你来的正好,姑母有事要与你商量。”
薛皇后走下来,手掌用力地箍住薛定非稚嫩的肩膀:“圣贤书教,该当忠君。现在外面有坏人要抓太子殿下,你是殿下的伴读,是该假扮成太子,为他排忧解难。”
薛定非乌黑的眼珠转了转,钉在角落里蜷缩的太子沈琅身上,沈琅躲闪一瞬,又恶狠狠地训斥道:“君要臣死,你敢不去?”
太子乃是未来的储君,即便年纪小,宫人侍卫也已经开始听令行事。何况皇后隐隐也是这个意思。
密道里黑暗,有侍卫和太监从黑暗中出现,他们上前按住哭泣拒绝的燕敏,明晃晃的剑已经拔了出来,在幽暗中闪烁着惨白的寒光。
于是,薛定非毫无选择的顺从,换上沈琅的衣服、鞋袜、玉佩,被人蒙上眼睛,带出密道。
等他再重新睁开眼,身边带路的宫人已经消失,留下的只有遍地残害,冻结成冰的血迹。他一步步顺着往日熟悉的路往外走,直到遇见一个脸色阴沉狰狞的男人。
男人问:“你是沈琅?”
薛定非咬咬牙,答:“我是。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