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太后目露狠色:“你要剥夺我的凤印?”
沈琅厉声反驳:“那本就该是皇后的凤印!”
薛太后神色连连变换,最后面无表情,将所有的凶狠都藏在沉静的面孔下:“好啊,那你便让人来取吧。”
薛太后说完话,径直转身离开,也不管身后的沈琅如何撕心裂肺地咳嗽。
待她带着满身怒气走出议政殿,抬头就瞧见了引发她和沈琅争吵的罪魁祸首,谢危。
刺眼的阳光下,他一身大红色的官袍垂手而立,神态不卑不亢。见她走出来,便抬手恭谨地行了一礼。这与世无争的模样,倒好似他根本没听到方才殿中的争论。
薛太后之前倒是未曾想到,离散她和沈琅母子感情的不是什么后宫的狐媚子,而是眼前这个满身清辉的前朝少师。
她冷哼一声,“谢少师好气度啊……”
剩下的嘲讽之言尚未出口,殿中又响起沈浪的斥言:“王新义,你带人去慈宁宫,将太后手中的凤印取回,交给郑皇后。谢卿,进来。”
薛太后看着已到眼前的王新义,脸色更加阴沉。
谢危与薛太后擦肩而过,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讽刺。
呵,原本只是看着沈琅身体愈发衰败,上朝时都掩盖不住那份灰败之色,这才让方士给沈琅用了一些金石散。这金石散虽能让人的精神状态短暂达到巅峰时期,却是以掏空身体气血为代价,配上南枝的药膳,倒是加速了这对母子的决裂。
如今沈琅和薛太后彻底撕破脸,薛家只怕忍不住要搞什么动作了。
金陵天教那边,也差不多要动起来了。
……
……
金陵。
南方庭院比起京城要更婉约精致些,本该一派祥和的隐秘宅院,此刻却萦绕着一股散不开的苦涩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