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给，宫尚角。
宫鸿羽听到这个还字，不由地一愣。他瞧了一眼面前深沉阴鸷的宫唤羽，以为这养子是在怨怪他。
“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？”
不是否认，而是反问。
这几乎是赤裸裸的承认。
宫唤羽冷笑一声，又忍不住自嘲起来：“说到底，您不过是在衡量我们的利用价值，看谁有用了，就给点好处，像是给饿了几天的狗扔骨头一样。不管是我还是宫尚角，全都是给你、给宫子羽铺路的砖石罢了！
您当初因为愧疚，因为利益，所以违背宫门祖训，执意让我当少主……如今，这愧疚已经耗尽了吗？您的愧疚，也未免太不值钱了。”
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？我对你有什么愧疚？是我养育你，培养你！”
宫鸿羽怒极拍桌，却惊悚地发现他浑身气力消失，疲软地像大病初愈：“你下毒？不可能，我一直有服用百草萃……难道是宫远徵和你合谋——”
宫唤羽叹口气，“执刃，您从来都觉自己算无遗策，可有时候又多疑地可笑。宫远徵怎么会和我合谋呢？您不是设计安排好了一切，让我和他们只能决裂了吗？
是我，寻机换掉了药房百草萃中的神翎花，让库中所有的百草萃都失去效用。然后，在您日夜薰用的香炉里放了毒。”
宫鸿羽听宫唤羽如此坦白，反倒更加心惊胆战：“你！”
“哦，您刚刚问我，您对我有什么愧疚——”
宫唤羽拿起书桌旁摆放的长刀，慢条斯理地抽出来，缓缓地抵到宫鸿羽的心口：“您和雾姬勾结，引诱无锋进入宫门，害死了我父亲，这不算对不起我吗？”
宫鸿羽反驳：“我没有！”
宫唤羽却不信：“你既然没有，两年前为何要去地牢，杀雾姬灭口？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
宫鸿羽吞吐一瞬：“我只是念在夫妻一场，宫门审讯手段生不如死，想要送她一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