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枝笑眯眯吐出两个字:“宫门。”
鸨母的笑意僵持在嘴边,整个宫门都还在办丧事,这小姐就要叫花楼娘子上门载歌载舞?这是砸场子吧?
鸨母觉得手里这金锭烫手,在一时的富贵和一辈子的富贵之间艰难抉择中,忽而瞥见了南枝身后的人影。
玄色衣袍金线滚边,淡漠疏离的表情,斜睨她的时候,目下无尘,好像在座的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垃圾——
嘶,这不是宫二先生吗?
难道,请姑娘去宫门砸场子是宫二先生的主意?
咦,这宫门内斗可真阴啊!不过,只要是他们自己人要请的,也不关他们开门做生意的小老百姓什么事了。
鸨母放心地把金子揣兜里:“好啊,那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姑娘去。”
“等等。”南枝轻轻扫了眼楼上推开半扇窗的房间,“我只要紫衣姑娘一个。”
鸨母动作一顿,察觉了其中不妥,紫衣姑娘可是宫子羽每次来必要见的头牌花魁,多少个日夜都宿在同一间房间里。
“这金子自然是能点得紫衣姑娘的,只是……紫衣姑娘接客向来凭心意,我这个……也不好做主啊。”
“是吗?”
南枝意有所指,扬声朝上面那扇窗道:“紫衣姑娘原来这么特殊,你这万花楼中,莫不是以她为尊吧?”
宫尚角还从未见南枝如此咄咄逼人过,他的心思终于从开花楼真挣钱,挪到了这万花楼有猫腻上。他顺着南枝的视线看向那扇半掩的雕花窗,窗后的人影终于动了起来,推开窗后,露出一个身披紫衣轻纱的女子。
论起容貌并不算绝艳美貌,却比一般女子温婉成熟,让人轻易放下心防。
“这位小姐,还真是折煞奴家了。既然您想要我去宫门助兴,那奴家收拾一番便跟您走。”
紫衣隔窗遥遥行了个礼,柔柔关上窗后,神色却猛地冷下来。
也不知这小姐的底细,只道来者不善。她若是不肯去,反倒像是暴露了底细身份一样。只盼他们只是想利用她折辱宫子羽一番,说不定她还能趁机打探点宫门内部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