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真诚又迫不及待的邀约。
回答他的却是一捧茶水浇灭的炭火声,噗嗤——
“我不愿意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鹫儿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什么?”
他们明明才互通了心意,他以为一切都胜券在握,今夜便能带着阿妍离开梧都,也离开安国,他们甚至可以直接去东海买一艘海船,漂洋过海去自由自在地过他们两个人的日子。
“喜欢又如何?我们都不是身无挂碍的人。你带我走,你的师父怎么办,母亲怎么办?我的家族怎么办?所有人都会被我们牵连。”
南枝收回泼灭炭火的手,表情平静,好像方才心动到亲吻对方的人不是她。
鹫儿当即回道:“我们可以诈死,我知道朱衣卫中的一种秘药——”
“我说了,我不愿意。”
南枝一字一句,彻底击碎了鹫儿幼稚的想法:“安国有朱衣卫,梧国有六道堂,我们两个诈死就真的天衣无缝?他们只消一查,我们就会暴露。然后,变成日日东躲西藏的逃犯,再不能光明正大过日子,我们的孩子也甚至连个正经的户籍都不能有,成为最下贱的流民。
甚至,安国皇帝的外甥拐走梧国太子妃的事情,还会成为挑起两国战争的幌子。届时两国开战,浮尸遍野。
这些,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?你不是一向最讨厌战争吗?”
鹫儿脸上的生机彻底消退,变成一片死寂的白。
他双眼猩红地盯着南枝,忽而嗤笑一声:“借口,这一切都是你的借口!你从不是这种满口大道理的人!你若是真不想嫁,从圣旨颁下的那一刻,你就会想法子反抗!哪怕是当下就连夜逃出梧都,投奔你北境的叔父…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老老实实地试穿什么婚服!”
南枝凝眸看着鹫儿,疯的清醒,又癫的理智。今日之前,她甚至都没料到,这世上还有一人这般明白她。
看似被她的示好糊弄住,可只要结果不是他想要的,他当即又能清醒过来,看透她所有伪装套路。
南枝整个人放松下来,单手支着下巴轻飘飘地看向他,似笑又似诱哄:“鹫儿还真是了解我。”
鹫儿张张嘴,满胸郁闷偏偏不知道说什么。更可恶的是,她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哄慰,竟让他怒气消了大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