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杨行远面上终于有些动摇,他又再接再厉道:
“再者,臣带来的都是自己人。萧皇后在朝中手眼通天,那些六道堂的人也并不可信。您难道忘了,六道堂的堂主宁远舟,正是萧皇后的部下?”
杨行远一怔,这话说的,倒也不无可能。
当年,章崧的势力被萧妍清洗,唯剩下一个六道堂成了最后的战场。章崧一门心思将自己的外甥赵季扶持上去,好把持整个六道堂,以求东山再起。为此,他还特意将原来的副堂主宁远舟给驱逐出了六道堂。
但没多久,宁远舟就借助萧妍的势力重新回到了六道堂,还压在赵季头上,成了正堂主。而赵季,则委屈巴巴地成了个摆设一样的副堂主。
想那时,章崧连着几日都病地上不了朝。
如此想想,杨行远又平衡了一些。
看,皇后手底下,倒霉的不止他一个,甚至他还能被当做吉祥物好好养在宫里,用不着担心什么生命危险。
要不是他太有志气,如此浑浑噩噩过一辈子,也挺好。
唉,都怪他太有骨气了!
杨行远长吁短叹,还隐隐有些自傲。
永平侯看地眼抽,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头去。要不是非得告诉这祖宗一句才能出城行事,这祖宗又非要跟着,他才懒得带上这么个累赘。
小清河两侧水源充足,生着低矮的树丛。
永平侯朝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,让人上前将配置好的毒药撒进去。
战中下毒虽上不了台面,但为了能正大光明夺回权柄,他也只能如此了。恰好,杨行远非要跟来,战后的坏名声也能让这傻子平分一半。
士兵拿着几只硕大的囊袋走到河边,正准备打开袋口,却见身边树丛中似有异样,忍不住抬手去拨。突然,一道剑光迅速闪过,他尚来不及说话,就径直仰面倒下,手中的囊袋也掉落在地上。
像是得了信号一般,树丛中接二连三地蹦出银甲士兵,转眼就将杨行远一行人给包围了。
杨行远战战兢兢地后退两步,“救驾,快救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