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王作为迎帝使的诏书已下,不管身体状况如何,没几日就要跟着使团一起上路。
听得此事,杨盈有些出神:
“皇嫂,您之前说过,皇兄之所以想要御驾亲征,都是英王兄撺掇的……那此次皇兄被俘,可也是英王兄设计的?”
萧妍抬头看向杨盈,这是本尊放在她身边实打实教养了几年的孩子,早些年还瘦弱矮小,如今女大十八变,越来越有清丽美好。
即便她们之间有感情也有默契,但有些事情依旧不能拿出来做考验。比如,杨行远和英王再不是东西,也是杨盈同父异母的兄长。
再比如,她在一步步将这杨氏江山,变成萧氏王朝。
“你皇兄被俘,是必然的。”
萧妍看向一旁啼叫的鹦鹉,抬手拨弄了它一下:“他自以为高深地任用永平侯,却忘了永平侯从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瞧不起他。你皇兄空有野心抱负,却没有与之相配的能力……军心不齐,谈何战胜安国?”
杨盈似懂非懂:“所以,皇兄在战前便被俘虏,反倒是件好事了?”
萧妍瞧了杨盈一眼,她也连忙捂住嘴,装傻充愣地笑了笑。
就算是实话,却也不是能随意讲出来的。
殿外有脚步轻踏着走进,秋云早先领命去六道堂宣宁远舟过来议事,此时恰好回来。她先一步进殿来回话,瞧见杨盈也在,遂又变得吞吞吐吐:
“娘娘……公主……内务府回禀,说那位昨夜自尽了。”
话音落下,竟惊动了似是能听懂人话的鹦鹉,它一个劲儿地重复着:“自尽,自尽,自尽啦——”
窗外的麻雀呼呼啦啦地飞起来,转眼就上了青天。
值得秋云如此吞吞吐吐的那位,定是和杨盈尚算青梅竹马的郑青云了。
萧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杨盈的神态,只见她面上似悲非悲,似怀念又似怨恨,最后只化作一道长长的叹息。
“他去了,也好。再没有人知道,我曾爱上这样一个卑鄙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