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同光张张嘴,语塞了,差点被这一个问题给干懵了。
说想和皇后吧,她可能是李南枝;说和皇帝呢,她可能转头又成了萧妍;说两个一起吧,未免会掺进来一个碍眼还耽误事的。
没等他思量出个所以然,外面又来通报:
“陛下,萧文公来觐见。”
李同光可怜巴巴地眨眨眼:“还没陪我一会儿,这就要走了。唉,罢,你去吧。我只是受伤了,但你不去陪萧文公,他可是要不高兴了。”
南枝被这番茶言茶语酸地牙疼,她故作听不懂的样子,竟真的起身去找她爹。
见状,李同光也顾不得卖可怜,捂着胳膊就跟了上去:
“别生气嘛,我只是说着玩的!”
***
萧云虽经历了一场刺杀,但在李同光的保护下毫发无伤,甚至还精神得很。他坐在南枝面前抿口茶,意犹未尽地讲起他这一路的光荣事迹:
“褚国是最不老实的,为父呢,便绕了一圈,先去说服周边几个小国,专门晾着褚国坐立不安。”
“哈哈,那褚国国君还以为我要联合周边国家一起围攻他呢。等我终于慢吞吞地问起和谈之事,他忙不迭就将国书奉上了。”
“那当然,为父虽然是个儒生,喜欢舞文弄墨,可早年也有一个做纵横家的愿望啊。”
萧云得意洋洋地说完,目光一晃就落在了那个眼巴巴瞅着自家闺女的长庆侯身上。他颇为复杂地咂咂嘴,论起来他和这孩子缘分委实颇深。
第一面,是将近十二年前,在安国皇帝的宴席上。李隼将这孩子做筏子他不是没看出来,可是因为恻隐之心,他便答应将这孩子收作徒弟。没成想,这孩子年纪不大,骨气却硬的很,犟着脖子愣是不肯做他萧文公的徒弟。
想他萧云,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上赶着做他的徒弟。即便不为了学到几分才识,也是为了得到那些师兄弟的人脉关系。
那还是他此生第一次,也是唯一一次被拒绝。
第二面,是六年前,这孩子夜闯萧府,想把他的宝贝女儿给抢走。那双眼睛,即便是在黑夜里也闪着小兽一般倔强的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