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沿着酒店外的小道溜达,一边等代驾,一边散酒气。
“雷鸣。”
南枝突然叫了他一声,引得他侧头看过来,眼中醉意朦胧的样子倒是比之前清醒时更好欺负些:“你说,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是恩人,老师,师兄,还是——”
“爱人。”
酒意冲地雷鸣脑袋发昏,回荡着来之前同事的戏谑之言——
【再不动作,人家毕业就要飞走喽。】
雷鸣脱口而出:“我喜欢你,仰慕你,心仪你。”
像是不够似的,他又补充道:“有一个单词叫Baader-meinhof,这个词能够解释东京初见的烟花,华盛顿大学喷泉背后的雪山,西海岸一号公路上悬崖星空和亨利米勒,还有以往一面之缘爱过的人。
我把它解释为你。”①
“我其实,大概从第一面见你,就已经蓄谋已久。见到什么好玩的,就想着一定要带给你。好看的风景要和你一起去看,好吃的菜我也要学会,等将来做给你吃。
但是,但是我又怕……”
南枝侧头盯着雷鸣,他能说出这些实在是不容易。
大概是童年家庭的不幸,后来又遇上郑倩跳楼,他面上无事,但心里总是有个难过的坎。
他看似自负骄傲,实则自卑没有底气。
他怕袒露心扉,和人坦诚相对。却又矛盾地纠结着,想要有个一起共度余生的人。
“别怕。”
南枝突然握住他的手,俏皮地眨眨眼:“就算你对自己没信心,也该对我有信心。”
突如其来的惊喜蔓延上眼角,倏尔氤氲成一片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