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小姑娘梳着双螺,宛若竖在脑袋顶上的两只狐狸耳朵。微风吹起发丝,掠过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提防又好奇地盯着他瞧。
不知怎的,被对面小姑娘紧紧盯着,林殊忽然像是误吃了榛子酥,脸侧发热发红,还浑身刺挠不知所措。
他念起方才出场时那飞沙走石的场景,不太自在地挪开了视线。
也怪他追狐狸心急,没注意宫中的规矩,怕是要把这小姑娘吓傻了。
不过,也可能不是什么小姑娘。
宫中常传,冷宫里关着妖孽,夜里常有女人啼哭。
林殊扫了一眼“小姑娘”手中的简易钓鱼竿,连个鱼饵都没有,偏有一条又一条的锦鲤来上钩,整整齐齐地摆在草地上,献祭似的晒着太阳,像是要自己把自己晾成咸鱼。
就这会儿功夫,还有锦鲤在争前恐后地从冰窟窿里往外跳。
咋,难道被小狐仙吃了之后,下辈子会有大福报?
诡异,实在诡异。
林殊越想越好奇,目光有兜兜转转落到“小姑娘”身上,那只他从猎场上捕回来白狐正拼命地往她怀里钻,好像找到了什么大靠山。
主动送死的锦鲤,还有主动往上凑的狐狸。
桩桩件件,都透露着诡异。
而且,她还叫自己“哥”?
林殊清清嗓子,试探道:“你是?”
这小半晌过去,南枝已经从打量中大体猜出了眼前人的身份——
约莫十五岁,武功高强,身份贵重,能在宫中肆意地追着一只狐狸跑。
若真是他,那就是《大梁后宫八卦录》上第四页上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