汀兰宫。
南枝一走进来,就见秦玲珑在吭哧吭哧地磨着一把生锈的菜刀。
明明是极柔弱美艳的女人,却大剌剌地撇开腿,撸着袖子磨菜刀。垂到腰际的头发一股脑束到头顶,眼神冷淡狠厉,颇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。
磨刀的空隙。秦玲珑轻瞥了门口呆愣的南枝一眼:
“做什么去了?”
南枝咽了咽口水,扫向秦玲珑身边那些死不瞑目的锦鲤。
想来,在她走后,秦玲珑出门去把她钓上来的锦鲤捡了回来。
眼下,框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条条鳞片绚丽的锦鲤,秦玲珑抬手拎过一条,利落地剖腹去内脏,唰唰两下刮去那些在阳光下绚烂的鱼鳞,又一刀剁去鱼头。
哐当一声。
切面整齐利落。
早在宫墙上候着的乌鸦见状,伶俐地飞来抓走丢掉的鱼头,蹲在角落里大快朵颐。
南枝看了眼秦玲珑身边的盐罐,讨好道:
“娘亲真是与我心有灵犀,我也想着这些鲤鱼养不活,不如就全都腌成咸鱼——”
秦玲珑停下动作,手中不算锋锐的菜刀愣是有种神兵利器的压迫。
于是,南枝麻溜地坦白:
“我遇上个好心的小哥儿,带我去太皇太后宫中一日游,顺带蹭个饭。哦对,我还碰到了莅阳长公主和她家大儿子。算起来,自从她嫁给谢玉,渐渐就不爱来找我玩了。”
秦玲珑哼一声,“她哪还敢找你玩?”
自从十年前情丝绕一事,莅阳长公主本就视她们汀兰宫为妖孽;等莅阳长公主和宇文霖的孩子出生,谢玉遣人刺杀,长公主就更加草木皆兵,生怕汀兰宫会将此事外泄,再次威胁到孩子的性命。